只是可惜了,是个白种雄虫,不然这奖赏肯定能再翻几倍。
克莱德虽然离开了迷宫丛林,但他的精神力依旧没有彻底恢复,根本达不到以往的操作水平。
那两只雌虫站得远,又故意压低了声音,所以克莱德只借着吹拂而过的几缕风听到了几个字,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这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有些烦躁。
当那个穿着银白轻甲的雌虫过来时,克莱德急切地催:“你快带我去见村长吧。”
这种命令意味的话语再次让雌虫感到不快。
加上之前对方爱答不的样子,雌虫的神情也冷了下来,只说了句“跟上”后就没再克莱德。
等克莱德跟着对方来到一间屋子前时,雌虫朝他示意:“村长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说完,雌虫转头就走了。
寻人心切的雄虫也实在没了办法,只能咬咬牙推门进去。
可屋内,竟然是空无一物。
迟钝的雄虫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刚想转身就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上了。
雄虫慌乱的跑到门边、想要尝试把门弄开,却发现根本无法打开。
而更糟糕的是,屋内竟然突然漫起了一阵白色的烟雾。
屋内完全密闭,没有任何窗户能通风换气。
在这越来越浓的烟雾中,雄虫终于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十几分钟后,厚重的石门被从外打开。
屋外的晨光从门外照进,投射在那些下沉的烟雾颗粒上时,让原本灰扑扑的烟尘反射出了细碎的银色闪光。
瘫倒在其中的雄虫,像是冬日里在雪中沉睡的精灵,美得不可思议。
屋外脸上戴着呼吸道具的雌虫们均是一愣,但也只仅仅是愣神了那么一秒而已。
偏矮的雌虫走进去,揪着克莱德的衣服一拽,然后像是搬运货物一样,直接随意地把他往肩上一甩,扛上肩后就朝村子更深处走去。
.............
悬崖边,一座几乎纯白的城堡内,一道娇小但绝不瘦弱的身影哼着歌踱步前行。
一个穿着银白制服的亚雌忽然喊住了他:“托特莱尔先生。”
托特莱尔脚步停下,弯着眼睛问:“怎么了?”
“昨天我值守的时候,看到、看到您从花园围墙那儿翻进来了!您外出的事,是不是......”亚雌的后半句话说不下去了。
而托特莱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催促。
亚雌眼神躲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掌收紧握成拳后才坚定道:“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托特莱尔笑呵呵地拍了拍对方的手臂:“那可真谢谢你啦,下次我请你喝酒。”
亚雌脸颊染上一丝红晕:“好、好的!”
托特莱尔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弯起的眼角拉平之后,那双棕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笑意。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许久,才转身走向通道的尽头。
银白色的披风在他身后荡起一个弧度,像是振翅的蝴蝶翅翼。
托特莱尔停在通道末端,把手放在墙面上按了几下。
墙壁瞬间裂成无数方块,它们往外凸起或内凹下陷,最终形成一条崎岖的小道。
托特莱尔朝四周快速地观察了一下,然后矮身钻了进去。
通道越往里就越暗,托特莱尔小心地注意着脚下和周围,可还是让手肘轻轻擦过了某个方块的一角。
眨眼间,原本崎岖的小道忽然颤动起来,几乎每一次抖动都会从那些方块的间隙里穿出一根尖刺来。
尖刺的速度极快,托特莱尔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往后撤。
他的身体柔韧度非常好,好几次都在即将被刺穿时用不可思议的姿势躲了过去。
可尽管如此,右手手背还是不小心被尖刺划了一下。
托特莱尔神色一凛,尽量忽略从右手处传来的剧痛,几个躲避后狼狈地从里面逃了出来。
他半跪在地上,手背上不断发出诡异的嘶嘶声,而他面前那条小道里已经扎满了密密麻麻的柱体,像是在嘲笑他这个闯入者的不自量力。
忽然,通道另一头传来脚步声。
托特莱尔顾不上疼,只赶紧凑到那面墙前往几个地方戳按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当来人走过转角时,立刻察觉到了有谁站在那。
他穿着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棕色袍子,脸上有一条黑布蒙着眼,手里握着一根比他高了不少的木杖。
他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自有一套辨认的方法。
他冷笑一声:“可真是位稀客啊。”
托特莱尔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别一副和我有血海深仇的样子嘛,卡利教师。”
卡利脸色瞬间就变了:“我说过,别再这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