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德也回以一个了然的假笑。
因菲勒斯的防护设置足以把外部闯入者轰成渣。
别说是从地底往上挖穿交易会的最底层地板了, 就算是从四面八方同时进攻, 也不一定能将其攻破。
而撒穆尔他们不仅进来了, 还就这么顺利地找到了他所在的那件套房。
要是没有刻意安排的话,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几乎为零。
这就让克莱德更想搞明白杰佩托和白鹰组织之间的关系了。
但在此之前,他们要先找到埃德加尔。
克莱德离开这处地底空间时回头看了杰佩托一眼。
满身脏污的金发雄虫此刻站那处鲜红的痕迹前,他低着头、垂眸看向那已经皱缩成只有巴掌大的枯萎残骸前。
他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只是就这么平静地看着脚下。
克莱德在心里叹息一声。
克莱德转身跟上撒穆尔他们的脚步,一边握紧了手里的结晶。
他隐隐有种预感, 埃德加尔, 说不定就是揭开这一切的唯一一个切入点。
............
一间纯白的房间里,只有靠着墙壁的那只雌虫是此处唯一的异色。
他浑身赤.裸, 浅褐色的肤色昭示着他是混血的事实。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原本一直低着头的雌虫抬头看向了正前方。
似乎毫无缝隙的墙壁缓缓移开, 露出门外的景象。
来人留着一头长银发, 面容冷艳, 一双翠绿色的眼眸并没有让他显得更柔和, 而是多了种如刀锋般凌冽的奇异魅力。
他杵着一根通体漆黑的手杖,只看了房间内的虫族一眼就皱起了眉:“我好像说过,我要的是那只雄虫。”
跟在他半步之后的老亚雌讨好地笑, 脸上的那只鹰钩鼻快要戳进嘴里:“这家伙可不是一般的雌虫,他一定能有用,说不定还会比雄虫更好!”
银发雄虫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在手杖顶端轻轻摩挲了两下,在注意到那只雌虫的眼睛后,他忽然动作一顿。
他走过去,用手杖抵着对方的下颌、逼其抬起头来。
这张面孔并不陌生,正是在未来将会继任米勒克学院校长一位的埃德加尔。
和银发雄虫一样,埃德加尔也有一双同样翠绿的眼眸。
而且,这双绿某得瞳孔和正常的虫族不一样,凑近了看才能看到里面有一圈圈墨绿色的环状。
埃德加尔的双腿基本无法站立,被这么撑着下巴异常难受。
他下意识想要反抗,但才刚刚有所动作就脸色一白,疼得浑身颤抖起来。
手杖上有丝丝缕缕的蓝色光点滑过,从和雌虫皮肤相接处的位置滑向那只带着手套的手掌。
光点顺着手套继续往上游移,直到停在雄虫的眉心处才停下。
它们像是刚滴落在荷叶上的水珠,聚在一起停了一会儿后才往雄虫的皮肤下钻了进去。
十几秒后,雄虫勾起艳红的嘴唇,轻声笑道:“有趣。”
埃德加尔的身上已经裂开了许多小口子,眼鼻也有血渗出来。
雄虫见此,立刻厌恶地松开手。
失去了支撑,浑身无力的雌虫立刻倒了下来,他身上的血迹在雪白的地板上溅开,像是在雪地里洒出了一地细碎的红花。
这血有两滴飞到了雄虫的靴子上,让那皮质细腻的鞋面立刻晕出两团污痕。
雄虫撇了一眼后,直接猛地往埃德加尔身上狠狠一踢!
埃德加尔虽然身量没多高,但好歹也是雌虫,那一身肌肉可是实打实的,体重绝对算不上轻。
可雄虫这一踢,竟然把埃德加尔直接给踹到了房间的另一端,甚至还砸在墙壁上撞出了巨大的声响。
重击之下,埃德加尔身上的伤口再次崩裂,在墙壁上炸出一团迸溅开的血花。
埃德加尔躺在墙角没了动静,估计是晕了过去。
雄虫的银发因为刚刚的动作垂了几缕在眼前,他顺了顺自己的长发,满脸嫌恶:“下.贱的东西。”
跟在一旁的老亚雌连忙应和,表情带着些恳求:“您看,我这次出去也受了些伤......”
雄虫转身,抬起手杖、放在在老亚雌的喉咙处轻轻一点。
亚雌只感觉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喉咙传向了身体四肢,原本堆积在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不少。
雄虫没再看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放心,只要你好好做事,该给的奖赏我会给。”
亚雌听到后脸上的神情更加恭敬了:“是、是,我明白。”
在他们身后,埃德加尔的身上的伤口毫无变化,明显是有什么东西抑制了他身为雌虫的强大愈合力。
老亚雌往那边看了一眼,没打算立刻去管。
谁让这雌虫之前还踢了他一脚,现在多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