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皇X猎宦(62)

他的左耳戴着一枚累金丝嵌绿宝石瓜果叶耳坠, 随着他的脚步靠近而轻慢摇曳。

“几日不见, 脾气见长不少啊。”棠溪追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

“谁能容忍自己时刻被监视。”裴厌辞点燃两盏油灯, 昏暗的光线仍穿不透屋里的大部分阴影, “毋离就快回来了, 你快离开, 回头被人瞧见你夜闯太子府, 陛下就不是该忌惮太子, 而是你了。”

“你是担心本座,还是担心太子的性命?”

这说的哪里话, 当然是担心自己了, 谁担心他们啊。

裴厌辞把火折子吹灭,转身刚要说话, 一个黑影横跨一步, 一只惨白的手撑在他身侧, 将他困在高挑的身形与方桌之间。

强烈的香味涌入鼻腔,强势占领他的咽喉心肺,甜辣的味道点燃了身体深处隐秘难言的躁动。

有点热。

裴厌辞忍不住放缓呼吸, 上身稍稍后仰,抬眼看人。

棠溪追眸光幽幽,阴森得像月色下矗立在乱葬坡前的青苔墓碑。

“得知顾九倾出宫时, 立刻想也不想搬回太子府里住,给他当牛做马,怎就没瞧见你对本座如此温顺驯服的时候呢?”

“千岁不是不让我去你府上暂住么?”裴厌辞嘴角微笑,眸光冷锐。

他可是记得,当初投靠这人的时候,他态度暧昧,直接把他和毋离赶回了太子府。

他一只手搭上棠溪追的肩膀,食指悠悠画着圈儿,“千岁说说,太子府好容易解封,我不赶紧住进来,能上哪儿去?”

“这就不能怪本座派人跟踪你了。”

“咱们各取所需,除此之外,最好井水不犯河水。”裴厌辞眉头下压,气势凛然难侵,指腹摩挲着他的脖颈,在惨白莹润的皮肤之下,能轻易捕捉到血脉急速奔涌的鼓动。

那是他的命脉。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派人跟踪我。”他暗含警告道。

“否则?”

“哪有否则,我何来的本事,能让千岁服软。”裴厌辞漫不经心地调笑道,手指却没有离开他的筋脉皮肤。

上一次在客栈中的情景和眼前的人慢慢重合。

棠溪追忍不住抬手,将裴厌辞额前的碎发往耳后拂去。

裴厌辞面无表情地侧开脸,避开他的手。

讨厌他的触碰?

棠溪追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薄情的微笑。

“你不试试,怎知本座不愿意服这个软?”

裴厌辞错愕抬眸,不知是因为乍然看见近在鼻尖的狰狞凶煞的半脸面具,还是因为撞见了面具里外黑深诡谲的黑瞳,心跳蓦地错漏了一拍。

“千岁说笑,何人敢让您服软做低。”

头顶传来丝丝笑音,喷洒出的气息悉数落在裴厌辞的领口上,香风一溜儿钻进衣缝里,挠得他火热心痒。

裴厌辞越发觉得自己的腿有些软。

他一把推向眼前的棠溪追,“小的一介仆役,靠太近恐污了千岁。”

刚碰到胸口,手腕就被人抓住。

“这时候又知道自称‘小的’了?”棠溪追失笑。

裴厌辞使劲往外抽离,那只手纹丝不动。

同为男子,他再一次感觉到彼此间力量的悬殊。

“你放手!”他的声音夹带着低沉的龙威。

若在前世,谁敢对他如此大不敬!

裴厌辞另一只手搭在他垂下的手臂上,想要再次推开他,浑身力气却在棠溪追的目光中慢慢瓦解,反而显得欲拒还迎。

那是志在必得的目光。

棠溪追想得到他。

不是成为他的下属,而是与他欢好。

明明白白,热烈得几乎要将他浑身点燃。

裴厌辞察觉到这个时候,心里先是一惊,接着不由失笑。

棠溪追失神了片刻,问,“你笑甚?”

裴厌辞真正愉悦的时候,那抹笑十分明媚干净,偃月眸子跳动着细碎柔和的光,连喷洒出的气息都像是空灵的歌谣。

想让人拥入怀里,揉进骨子里,永远私藏。

可惜,这抹笑意太短暂,俊逸的脸庞便又换上了完美的伪装。

“千岁想让我与你对食?”裴厌辞面上浮现出几许惊讶和难为情,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

他的所有情绪,表情,甚至看似不起眼的小动作,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如此直白坦荡地说出来,是棠溪追不曾想过的。

他不禁皱了下眉,“你就没一点耻辱之心?”

这反应怎么和他所想的不一样。

“能被千岁看上,伺候千岁,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裴厌辞道,没被抓着的手再次攀上他的手臂,调戏般地捏了捏。

这一捏不要紧,平日看着瘦削的身子,手臂肌肉紧实得他都捏不动。

他眼神亮了亮,没忍住,又捏了几下。

棠溪追松开他的手,厌嫌地退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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