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等等我。”无疏手忙脚乱地将马车赶过去停好,一个东西朝他抛来,他下意识接住。
是二两银子。
“等下你自己在大堂吃。”
裴厌辞循着踪迹上了楼,刚打开雅间门,腰就被两条手臂搂住,上唇传来一片暖湿,牙尖细细地啮着唇瓣,被冰冷的唇轻轻蹭着,无声地发出邀请。
他心里有些发笑,这人何时还懂礼貌了。
无奈地微微张开了唇。
微凉的舌尖轻车熟路地撬开完全没打算抵抗的齿,狼吞虎咽地将人按在门上,大肆掠夺。
门板合页处发出难听的吱呀声。
裴厌辞拍拍他的手臂,棠溪追只好搂着人离开门边,将人按在了桌上。
还未准备下一步动作,外边传来几声敲门。
棠溪追抬头,不满地骂了一句脏话,眼神阴冷地盯着雅间门。
裴厌辞上身躺在桌上,腿早就不知不觉圈在他的腰间。
推了推人,棠溪追放缓了面色,将人扶起,坐到椅子上,勾着他鬓角稍乱的头发往耳后别去,嘴里道:“进来。”
跑堂的大伯点头哈腰地进来,添了热茶,又问要吃甚。
棠溪追一口气报了二十几个菜,看着像是经常在这吃的。
等门又有眼色地重新关上,九千岁蹭到他的椅子里,将人抱在自己腿上,还想继续亲,被一只素白的手挡下了。
裴厌辞上下打量着他,揶揄笑道:“堂堂扼鹭监督主,怎穿着一身女装。”
难怪方才大伯敲门后这么久才开门,不会感到奇怪。
“方便行事低调,你也晓得,我还被禁足在府里。”
“你见过这么人高马大的姑娘么,站大街上就属你最惹眼了。”裴厌辞笑得浑身发抖,怎么都止不住,唇又蹭到他耳边,“别说,比好些姑娘都漂亮。来,给小爷调戏一下,伺候开心了有赏。”
他的手往交叠的衣襟探去,刚摸到鼓结的胸膛,手腕就被抓住。
“胆子越发大了。”
棠溪追冷哼一声,耳朵边全是对方喷洒而出的紊乱热息,自己的呼吸也跟着急促不少,眼底浓墨化开,渐渐变成瑰丽清透的深紫。
“我这胆子可是陛下给的,你这几次不上朝会,我可没客气地把你罪名一一说了个尽兴。”裴厌辞狡黠地笑道,“皇帝升我的职,还存了监视郑家的心思。今日朝会,他想让我通风报信,看看世家那边是存了甚心思。”
说完,他双手勾住棠溪追的脖子,与他视线平视。
“你说,我会不会有一天取代了你的位子,成为皇帝身边的宠臣?”
“年纪不大,野心倒是不小。”棠溪追嫣红的唇漾起一丝笑意,脑袋后背安然靠在椅背上。
“咱们要不要打个赌,看这天会不会到来?”
“有甚好赌的,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早就融为一体,难舍难分了。”
“那不算,”棠溪追一手搂着他的后腰防止人从腿上跌下去,一手撑在扶手上,支着脑袋看他。
“我都没亲自进去,怎么难舍难分。”
“……你能要点脸吗?”
第109章 帝王心术
“怎么不要脸了, ”棠溪追一脸无辜,“小裴儿,你讲点道。”
“你让我跟你讲道?”裴厌辞做势狞笑了一声, 活动着指关节, 还未将拳头打在某人脸上,嘴角被印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九千岁这般行事, 委实不厚道了。
裴厌辞心里那股劲儿散去, 眼神飘来飘去, 一时反倒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晓得小裴儿舍不得跟我讲道。”棠溪追撒娇道, 一把搂住人, 鼻尖贴着他的脸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蹭。
“你是属狗的吗?快撒开。”裴厌辞嘴上这么说, 心里是彻底没了脾气, 由着他抱着自己, 细密的吻重重叠叠落在他的鬓角眉梢。
靠得这么近, 棠溪追身上的冷香夹杂着泥土的腥气和金铁肃杀之味,被鼻子捕捉得一清二楚。
督公大人可不会在自己府里亲自动手养花栽树。
说从府里偷偷溜出来找他, 骗谁呢, 之前照样禁足好好的,还不是半夜三更溜到他屋子里。这样子一看就是今早才刚风尘仆仆地回城。
这回应该是领了皇帝的命令秘密行事, 禁足不过是为了掩盖他不在京城的事实。
裴厌辞感觉到山雨欲来前沉默的窒息感。
“你搂太紧了。”他拍拍腰间的手, 示意松开。
棠溪追贴在他耳畔, 嘴里的利齿隐隐破唇,想要攀上白嫩的耳廓,将其撕得血肉模糊, “小裴儿似乎察觉到甚了不得的事情呢。”
“你都没与我说,我怎么可能知道。”裴厌辞在危险的杀意中徐徐绽放出一个天真无辜的笑容。
有时候知道越多越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