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以后。
迟晓挣了挣没挣出来,皱起眉头:“你先放手。”
这人老是出其不意做点什么,让他害怕。
秦瀚洋非但不放,还握得更紧,手指挤入他指缝:“你先答应我。”
迟晓脸上发烫。
医生们还在边上,秦瀚洋就肆无忌惮地耍无赖,甚至开始磨'蹭他指根敏感脆弱的皮肤。
他索性也不挣扎了,快速思考了几秒,道:“那我也有个要求。”
“你说。”
“腺体的测评和功能复健,必须我同意才能做。”
不做测评,就无法定等级,不做功能复健,腺体就不会规律分泌信息素,不会有规律的情'热期,他就不算是真正健康的Omega。
秦瀚洋恢复他的腺体和记忆,不就是为了他的信息素吗?
他感激他过往的帮助,但之后谁知道发生了什么,演变成如今的情况。
迟晓异常地清醒,在完全被动的情势里为自己争取一点点主动。
这次轮到秦瀚洋沉默了。
他直直看向迟晓,看着他柔和的五官所显露的坚决神情。
男人眼里的笑褪去,化成见不到底的深邃。
半晌,他挑了下嘴角,又恢复轻松的模样。
“好,我答应你。你也要信守诺言。不然...”
他突然语调放轻,垂眸拉住迟晓的手:“……我会疼死的。”
吐息羽毛般拂过迟晓手背。
这个“疼”显然不仅指没有麻醉的疼,还有某种暧昧的别有深意。
迟晓不愿多想,也不愿回应,用力抽回手,快步离开了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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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一周还算风平浪静。
异种没有再出现,秦瀚洋的手也在逐步康复,只是每次手术和换药都需要迟晓帮助镇痛。
说是镇痛,其实也就是坐在他的病床边,和他紧紧挨着。
迟晓兢兢业业当麻醉剂,为了避免说话,每次都带一本书去看,秦瀚洋却没话找话,总要打搅他。
先是问他看什么书,他爱搭不,然后就问他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手术恢复得好不好,诸如此类白开水的话。
迟晓烦得要死,直接把书挡在两人中间,物隔绝。
这种时候,秦少将就开始有模有样地嘶嘶抽气,很疼一样,于是医生就会看过来,提醒迟晓再靠近病人一些。
迟晓只想翻白眼,又必须当个合格的麻醉剂,于是干脆背对着秦瀚洋,这下倒合了秦少将的意了,不是悄悄撩他头发,就是偷亲他发顶。
迟晓转头怒瞪他,他就惨兮兮地笑,说他疼,需要转移注意力,弄得迟晓无可奈何,训小孩一样叫他安分点。
喜怒无常,凶狠可怕的某少将简直变了个人,就像个笨拙的痴汉,或者卢夫星那些个贪玩的小男孩。
迟晓一边烦他,一边倒是没那么怕他了。
而手术室的医生护士则憋笑憋到内伤,每天做手术时竖着耳朵听自己家少将卖惨,磕CP磕得不亦乐乎。
好在某少将说话算话,没有让迟晓做腺体功能复健,只每日用营养素滋养腺体。
江教授的医疗计划被打乱,干脆把下一阶段的计划提前,给迟晓做起了全方位的体质调。
不同程度受损的器官在精心治疗后一点点恢复,包括受损的生'殖腔。
“我这辈子都不会生孩子,不用治了。”添加新药时迟晓抗议。
“那太可惜了。”教授瘪嘴。“你是唯一一个自然分化的Omega,你的孩子应该也会自然分化。我还想亲眼见证呢。”
“那您是没这个机会了。”迟晓平静但毫不留情道。
“别呀,想想你和瀚洋的孩子,大眼睛,黑头发,哦——多么可爱...”
迟晓冷脸:“您真的这么认为?”
眼看迟晓要生气了,江教授赶紧改口。
“别别别,我就是想想,不生就不生。”
他心里叹口气。这两人的信息素是绝无仅有的百分百匹配,他们天造地设,怎么就走到这一步。
老头在心里默默流眼泪。
最后把所有问题都怪罪到某不开窍的臭少爷身上。
不过,现在的臭少将已经开窍了一些。
他嘴上安慰迟晓,可不认为迟晓这次还能从秦少将身边离开。
“就算不生,生'殖腔受损也不能不治,会影响生存质量。”他半哄半骗,给迟晓加了药。
江怀意没结婚,无儿无女,叹了半天气,还是忍不住欠打地多嘴:“真不生?真的?我还想给你带宝宝来着……”
迟晓:“……”
迟晓每天被老顽童和小顽童烦得不行。
另一方面,记忆导入却加快许多。
他记起,还债压力减轻后,他不顾母亲的反对,从菁华的宿舍搬出来,独自租了一间小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