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5)

“岂有此!”一扇屏风后,穿着武服的护卫满脸愤怒,似是想动手教训人。

反观坐在一旁的男子,却一脸平静,仿佛对那些人说的话完全不放在心上。

“这帮刁民简直太过分了。”护卫道。

“又不是第一日听到这些,没什么新鲜的。”男子好整以暇地抿了一口茶。

然而就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淮王殿下吃不吃人心肝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些人压根就没有心肝。”

屏风后那男子透过屏风镂空的雕花看去,见说话的是坐在窗边的一个少年。少年人一袭月白袍子,身形略有些清瘦,一张脸却是生得极好看,薄唇染着微红,令他无端想起了某种口感极好的糕点。

“这位小公子,你这话是何意啊?”

厅内众人都转头看向喻君酌,想听听他何出此言,就连一旁的喻君泓眼底都带着好奇。

“淮王去南境为的是我大渝的安危,仗打赢了你我才能坐在这里吃喝。可我方才听诸位所言,不像是在谈论一个战功赫赫的英雄,倒像是在说凶神恶煞一般。”喻君酌目光扫过众人,他虽是个半大少年,面对满厅的目光时却没有丝毫怯懦:“受人庇护,却在背后恶意中伤,不就是没有心肝之人所为吗?”

“你!哪来的小泼皮?说谁没有心肝呢?”

厅内数人听到这话都有些恼,甚至有人想朝他动手。

“永兴侯府的小泼皮,说你呢。”喻君酌神色从容地道。

一旁的喻君泓有些无奈,没想到自家这弟弟竟然自报家门给府中惹事,但他看向少年时眼底更多的却是欣赏。他自己也是武人,对守护南境的淮王难免容易共情,喻君酌所言正中他的心坎。

“永兴侯府?”屏风后,男子面露疑惑。

“应该是永兴侯府的小公子,那位二公子属下见过,没这样的胆量和魄力。”护卫道。

“有趣。”男子视线依旧落在少年身上,开口道:“将来得空,请他来王府坐坐。”

第3章 我……仰慕淮王

或许是喻君酌报了永兴侯府的名字,又或许是在场的人本就心虚,并没有人当场发难。喻君酌安稳地吃完了一顿饭,临走前又盯着远处的淮王府看了一眼。

“从前我竟不知你是这样的性子。”回去的路上,喻君泓开口道。

“人是会变的。”喻君酌语气淡然。

喻君泓转头看了弟弟一眼,眼底带着点不自知的笑意。

说来也奇怪,他印象中的三弟是个自卑怯懦的少年,并不怎么讨人喜欢。但不知为何,此番再见他却发现弟弟的性子与记忆中全然不同,从容不迫,清冷矜贵。

“淮王……”喻君酌忽然开口。

“淮王怎么了?”

“南境的仗还要打多久?”

“说不好,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

喻君酌闻言拧了拧眉,也不知在想什么。一旁的喻君泓只当弟弟是好奇才问,并未多想。

“回家跟我去朝父亲和母亲请个安吧。”

“大哥,你是不是忘了我克父克母?”

喻君泓一怔,面上的笑意登时散了。

“谁跟你说的这些?”他问。

“纸包不住火,谁说的重要么?”

喻君酌幼时并不知道自己被送到乡下庄子里寄养的原因,他总怀疑是自己不够好才会被这般对待。后来回到侯府,他百般努力,希望自己能被家人接受。

直到后来,他无意间从二哥口中听到真相。

原来他被送走,是因为算命先生那句克父克母。

“君酌,父亲现在已经把你接回来了,他是想弥补你的。你就算心里委屈,也不能一直置气不见他吧?”喻君泓劝道:“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父亲。”

“我不去拜见父亲和姨娘,是怕克着他们。大哥,劳烦你朝家里的厨房吩咐一句,往后把我的饭送到偏院里去,我说话没有分量,你说他们会上心一些。”喻君酌不傻,知道吃饱饭的重要性。

“君酌……”

“还有一事,我身子弱不能习武。”喻君酌看向自家大哥,又道:“父亲若是想在京城给我找个去处,麻烦你提醒他找个轻省一些的地方,武训营就算了。”

喻君泓不解,心道怎么好端端突然提起武训营了?直到他回府后被父亲叫到书房,才明白弟弟为何会那么说。

“父亲竟然真的想送三弟去武训营?”

“他今年也十六了,我这个当父亲的总该为他筹谋将来。他自幼在乡下,读书定然是不行的,去武训营出来好歹能谋个差事。”永兴侯道。

喻君泓闻言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心道父亲不会还在忌惮三弟吧?当年算命先生说的是,十岁以后便能把人接回来,他这个做父亲的却硬生生拖到喻君酌十六岁才把人接回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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