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从罗恩身后路过,她瞥了眼赫敏手中的镜子,顿时变了脸色,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奥罗拉不太意外,金妮向来把球技和人分得很开。
赫敏和罗恩的身后的环境很热闹,她能看到来来往往的人举着酒杯谈笑风生。
“婚礼很快就要开始了。”赫敏说。
罗恩盯着她身后感叹:“你的家好大!还有这么大的一个花园!后面的城堡也好雄伟!没看出来加西亚家竟然这么有钱——”
“这是德拉科的家。”
镜子中的两人同时瞪大眼,同时露出了同款意味深长的表情。
奥罗拉:“......”
和赫敏通完电话,呃不,双面镜后,奥罗拉继续和秋聊了一会。
秋已经毕业了,她身后的背景在某个昏暗的服装店中:“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分清法兰绒和珊瑚绒的区别——到时候我打算亲自缝制我的婚纱。”
秋冲她眨眼:“这个圣诞节我和塞德就要结婚了!我给你准备了两张请帖,记得带家属来,首席伴娘小姐。”
奥罗拉弯了弯嘴角:“没问题。”
他们的学生生涯即将迎来结尾,她认识的许多人都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所有人都开始出双入对。
奥罗拉有点感伤。
格蕾丝从苏格兰高地给她写信,说她等不及一毕业就和伍德结婚了;赫奇帕奇的汉娜告诉她,她和纳威谈上了恋爱,她决定以后继承妈妈的甜品店,纳威则会留校教书。
她要到明年的八月份才成年,德拉科也要到明年的六月份——到那时候,会发生什么呢?
她也会一毕业就像大多数的小巫师一样,马上结婚吗?
她头一次感到有些胆怯。
所有东西到了最后一次总会变得不一样:最后一次上学、最后一次上课、最后一次乘坐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返校。
这座砖红瓦墙的站台千百年来未曾改变,魔法的力量让车站的锻铁始终保持崭新,连油漆都没有丝毫脱落。
霍格沃兹特快也是一样,崭新、流畅、吞吐着缭绕的烟雾。
这些景象奥罗拉已经看了六年,她对这一切都太熟悉了,包括走廊里的女士在哪一秒会推着装满甜品的推车出现,哪一间包厢的座位换过崭新的皮布。
她难以想象她明年就要离开这所学校了。
人生的十七年内,她在霍格沃兹度过了将近一半的时光。
在这陌生的新世界中,霍格沃兹是唯一连接着她的旧人生的东西。
它曾经出现在她指尖下的书页内,现在它真切地矗立在她眼前。
那些曾经被她几眼匆匆掠过的书中人物,如今环绕在她身旁。
其中包括德拉科。
奥罗拉坐着火车和德拉科一起回到了学校。
她这个暑假过得很充实,她在那颗苹果树下读完了《从火龙蛋到地狱》、《从孵蛋到涅槃:养龙指南》、《为消遣和盈利而养龙》。
这些书都是她在马尔福庄园的书架上找到的,纳西莎阿姨告诉她,德拉科小时候很喜欢龙,吵着买了一堆书,结果最后也没耐心读完。
为了找书,她还在书房里撞到了德拉科爷爷的画像,那位冷淡的老人严厉地瞪着她,逼问她是不是位纯血巫师。
“——否则绝不允许进我们马尔福的家门!”
德拉科快步走进书房,把她拉走了。
“爷爷在血统观念上比爸爸还要严格些。”他解释。
奥罗拉变得更喜欢外面的那颗苹果树了。古堡里总是阴沉沉,厚重繁复的窗帘照不进来多少阳光——难怪德拉科皮肤那么白。
“德拉科,你真的应该和我一起多出去晒晒太阳。”
“不行,爸爸开始教我生意和投资上的事情了,”德拉科烦躁地揉着眉心,“他说毕业后家里的事务都要交给我。”
奥罗拉不意外地耸肩,她在唱唱反调上读到过。
上面以阴谋论的口吻神秘兮兮地提到,马尔福家祖上虽然宣扬纯血统优越论,但他们并不介意与麻瓜上层社会交往做生意,来获取财富和权力。
虽然唱唱反调是个八卦杂志,但她清楚这件事多半是真的。
马尔福祖上精明而颇具手段,不仅和麻瓜做生意,同时在全球的魔法社会上也有不少投资。
她拍拍德拉科的肩膀:“那就好好努力吧,小家主。”
学校的开学晚宴一如既往,没有永远年轻的学生,但永远有年轻的学生。新一届的霍格沃兹新生正在进行分院。
他们今年七年级,是全校最高的一届。
成为最大的学哥学姐有很多好处——比如终于没有人会喊你小不点了。
五六年级的新任级长也不敢去管七年级的学生,毕竟高一年级的恶咒打在身上会痛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