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心软了。
他别扭地冷声谴责,然后顶着满头包告诉父亲是自己偷玩摔的,为此,他还被没收了儿童扫帚。
就和他想的一样,他们相处的很愉快。
然而快乐的时光并不长久,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拒之门外。
幼时的情感往往真诚却也短暂,任何一件小事对他们来说都会是巨大的困难和沟壑。
更何况是痛苦和死亡。
年幼的他们尚且不能理解生命,而众星捧月的马尔福更没办法接受她的疏离。
他们渐行渐远。
后来,他们一同入学霍格沃兹。他故作姿态,矜持,冷淡对人,但视线却不止一次地落在她的身上,甚至因为她不走心的问候而欢愉,也因为她精心准备的的惊喜而心动。
埋怨气恼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喜怒哀乐都随她的一举一动而变化。
他们再一次和好如初。
说实话,纯血贵族间的通信并不少见,维纳尔的信件给了他借口。他知道这不太恰当,但出于不想再次被拒之门外的心理,还是用这个不合适的借口表明心迹。
很显然,这件事很蠢,所以两人不欢而散。
甚至因为这件事的影响误打误撞在不久后的情人节误食迷情剂,最终造成了另一场糟糕的告白。
德拉科不太愿意承认自己做过这样有失风范的事情,他也不太愿意回想。
但这份积年累月的情感在两人不经意的触碰中满溢而出,就像潺潺水流,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他又一次想起昨晚黑暗中那双碧绿眼眸,少女泛红的脸颊,还有随之而来的窃窃私语声,无助抱怨道:“该死的画像们。”
“什么?”扎比尼刚从盥洗室出来就听到室友说了句话,结合马尔福不悦的表情,不难猜出那不是句好话,“一大早起来,谁惹你生气了?”
德拉科收拾好心情,恢复一贯的骄矜,冷声回复:“城堡里到处乱窜的画像们。”
扎比尼环顾并无任何画框的寝室:“???”
他不理解,而他的室友已经开始收拾准备出门了。
德拉科本就生的极好,所以只是“不经意”地“简单”打理,就更显容貌气质出众。
他迈着优雅地步伐,故作姿态地走到休息室,却并没有看到塞弗拉的身影。这时他想起来塞弗拉近几天会带克鲁姆熟悉校园,并不和他们同行。
原本完美无瑕的微笑此刻产生了一丝裂缝。
塞弗拉早早就出门了,但并不为和克鲁姆同行,前一天已经约好了下午再陪他去礼堂。
她只是还没能从昨晚的暧昧和尴尬中走出来,不知道该怎么直视德拉科。
往日里还能推脱为酒精、魔药、天气冷什么的其他原因,但昨天,他们都很清醒,手上似乎还残留着昨晚的触感,甚至是近距离下他在脸侧的呼吸,带着清凉的薄荷和酸甜的柚子味。
对,走廊太黑了,所以才会拉着她。
最终她还是无奈扶额,掩饰微红的脸颊:“这群八卦的画像们!”
今天大半的时间在她有意无意的躲闪下,两人都未曾碰面。直到下午因为和克鲁姆的约定,她才出现在礼堂。
克鲁姆一如既往地沉稳,他走在身侧,将外袍举在她的头顶,帮她挡雨。虽然她会用防水咒,但雨水打落的感觉并不让人舒服。
“谢谢。”塞弗拉撩起刘海别在而后,向身旁的人道谢。
克鲁姆没说话,只是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客气,眼神却透过她看向身后。
塞弗拉跟随视线转过身去,只见赫敏捧着一本书坐在长椅上,她的身侧正是韦斯莱双子。他们在尝试用新做出的增龄剂躲过邓布利多的限制。
赫敏正在耐心和他们解释为什么这种方法行不通,她的眼睛亮亮的,那份自信的笑容十分耀眼。
“赫敏·格兰杰。”塞弗拉向身侧的人介绍道。
“你的朋友?”克鲁姆收回视线注视着身前金发女孩的侧脸,低声道:“很聪明,也很漂亮。”
塞弗拉回头微微一笑,似乎是在赞同这个说法。
而此刻门外,德拉科碰巧路过。
德拉科本来没准备去礼堂,但或许是格兰芬多的玩笑开的过于热闹,路过那一刹那他调转了前进的方向,推门而入。
礼堂中人满为患,但他一眼就看到了她,那个让他惦记了一整天的人。
塞弗拉一身墨绿校服,微微仰头,笑着看向身侧之人。而克鲁姆就在她身旁,高大的身躯下映衬地她十分娇小,怪异的和谐。
这让他的心情再次烦躁起来,他不耐烦地走进人群。
塞弗拉敏锐地注意到门口处的响动,其实也很难不注意到。马尔福在斯莱特林的地位无可取代,所以即使已经四年级了,他出现在如此热闹地公共场合往往难免会吸引人群围绕在他身边,而他心不在焉地拨开人群径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