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现在很茫然,这让他有一点点钦佩小天狼星可以毫无顾虑的跳出生长的环境。在离开所善用的规则后,就连为了避免被掠夺者恶心到湖边复习都成了种新奇的体验,仿佛在探索一片黑暗的前路。雷古勒斯于一瞬间失神,随后又顺着风向逮住了想要逃跑的飞贼翅膀,他告诫自己摆正心态,只要清楚要向哪里走就不会迷失。
何况他记得那些在预兆中被杰西卡谈论的故事,以及顺从斯莱特林目前风气的后果。在她的描述中,六年级后社会对身份的挑剔愈发苛刻,到了最后无论窃贼、试图反抗的纯血巫师还是真正的无辜者,只要稍有污点就会被剥夺魔杖活活烧死,甚至不配被施以摄魂怪之吻或死咒,只能以这种对巫师而言最为羞辱的方式死去——不过按照黑魔王的定义,他们肯定是不能被算作巫师的,那个向众人兜售的未来从来就不包含大多数生命。
从单纯刻薄的挑衅到随手丢出不可饶恕咒,这一切都只在几年之间发生。雷古勒斯心里飞快的做着盘算,出手的力道也越来越重。这时球队那边传来一阵混乱的响声,那只断掉翅膀的飞贼砸到拉尔森后像疯了一样满场乱窜,甚至向球场外的方向跑,在眼看就要飞走时被人拦下来。杰西卡.米勒以一个很标准的找球手姿势捉住了它,她很安静,不动的话也许完全发现不了她在这里。
她唔了一声,像是对自己的成功感到惊讶,她相当灵巧的把那只飞贼虚握在手中,很短的时间已经够拉尔森飞到她面前。杰西卡看向他,所有人也都注视着这位藏在场边的不速之客,但出于血统和某些心知肚明的原因无一说话。在很短的考量后杰西卡最终认为他们对自己没有威胁,于是也相应的回报回去。她把飞贼像扔鬼飞球一样径直的丢回去,速度很快,方便压缩飞贼逃跑的空间。
拉尔森稳稳抓住,他对她点头示意,毕竟在未来他们很可能会是一个级别的同事——球队的队长已经可以参与部分魁地奇的组织工作了。
结束训练后他们到禁林的边缘散步,因为掠夺者最近一直全天候的霸占着有求必应屋不放。雷古勒斯向杰西卡解释为什么场上会有一只残破的金色飞贼,她对练习位置感这个理由不甚理解,只说可能这就是他们一直打不过斯莱特林的原因。她的声音是柔和的,带一点年轻女孩特有的清脆,让雷古勒斯觉得很舒服。
拉尔森挑选的训练日从不起雾,清透的月光照亮杰西卡的上半身,浅浅的美人尖导致额前的几根刘海翘起,一张鹅蛋脸,眼睛的弧度像圆润的杏,翕动的鼻翼也很好看。杰西卡协调的跳过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块,最近她长高了一点,原来软软的肉开始变硬,而有些该柔软的地方则变得更柔软。她正处于微妙的发育期,已经隐约可见未来19岁的样子。
他们聊起一些话题,不只是社会现状,也包括见闻与学习上的疑惑。杰西卡说哪怕今天全是课她也今天十分努力的复习了一整章,这是她看的第三轮魔法史内容了,但还是被其他人更快的进度搞得焦虑。很隐晦的撒娇,却并不期待能得到他的回应,雷古勒斯故意恭维她有进步,倒把杰西卡整的挺不好意思,直呼就算宾斯教授没有给O她也不会有怨言。
这也让雷古勒斯又一次的意识到她真的很爱他,或者说她就是愿意把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同他分享。出于某些狭隘的理由,他开始向她索求口头上的爱意,当然不是直接问,他向来有本事让人毫无知觉的把话掏出来。
“我很喜欢你,”沙色卷发的少女在害羞时说话瓮声瓮气,但毫不吝啬自己的倾慕,“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哪怕丝毫不意外这个回答,但雷古勒斯仍感到难以自拔的雀跃。他弯下腰去咬她的鼻尖,心跳声于一点开始膨胀,迷恋像降落在霍格沃兹土地上的雨,生根发芽,直到能听见扎根的响动。
他喜欢杰西卡,因为她宽容又自由,也因为她愿意几乎不求回报的拥抱着他,就像她不会拒绝从黑暗中向她伸出的手。那是近乎纯粹的利他性,是邓布利多提到过的最可贵的品质。曾几何时,他也享受这种被依赖、信任,甚至是从灵魂上驯服一个人的快感,并把它视为自身价值的额外体现。但贝拉的改变让他见识到放纵这种快感的后果,爱是一方对另一方的彻底征服,而征服的结果则是彻底的迷失。
同样也是在他梦见的预兆中,19岁的杰西卡坐在柔软的草地上给他讲了许多她所知的黑魔王事迹。他擅长煽动社会的情绪,从而让他们陷入疯狂和对他本人的顺从。这让雷古勒斯联想到曾经的自己也无比信赖着这位手腕了得的男巫,并真的认为他能带领大家走向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