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缄其口,这是她学习到的宝贵的财富,而她身边的不少人也都是这样保守秘密的。
少女叽叽喳喳地同叔叔聊了好多勒梅治疗中心的奇异操作,和圣芒戈比各有各的烂。长辈们逐渐当她是个大人了,凡事跟她都是商量着来。杰西卡也拿出成年人的责任心对待问题,当时她朝萨拉和伊丽莎白不止一次感叹雷古勒斯居然懂得那么多陌生又古怪的规则,现在竟然也轮到她学会了。她一边听话地表示一定会认真考虑自己的未来,一边劝棕发男巫少喝点松子酒,哪怕一会他们会去波尔多的埃布尔老宅过平安夜,到了姨妈们那他就没法喝个痛快了。
为了有效阻止他,她凑过来在他耳边开始讲八卦:“我听说梅拉尼娅.麦克米兰准备离婚了。”
“想想,想想。”棕发青年敲了她一下,没正面回答,随后把杯子里剩的酒喝完,“时间还长着呢。”
她靠着这句话又度过了几个月的时间,结果反而在1981年的初春快要到来时交了好运,勒梅治疗中心在让她打白工施了总计几百个呼神护卫后终于表现出了让她留下的意向,母亲在布斯巴顿的老同学马修女士称管理层认为杰西卡作为英国治疗师,黑魔法伤害的治疗水平“勉强令人满意”。沙金色卷发的女巫这次真正迫切地设想了一通在法国的生活,最后还是决定先拉扯试试。她准备回圣芒戈探口风,结果恰好等到了某位老朋友的重磅消息。
“我看你是快要忘记我了。”萨拉.朗费罗一面塞给她伴手礼一面没好气地说道,她一屁股坐下后抱怨杰西卡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变形学家庭教师在这大半年中承担着向杰西卡传递英国消息的重要职责,顺便还帮她偶尔看一看上弗莱格利的房子,比如照顾花园里的桔子树什么的。她这次来除了找朋友玩外加讨口焗虾仁吃,更是直接把一面小巧的镜子从袖珍手袋里掏出来,“你把这玩意塞浴缸缝里?我都不敢想象你们平时玩得有多花——”
“看在梅林的份上!”杰西卡跳起来试图捂住她的嘴,萨拉知道她跟雷古勒斯之间的不少事,“先不提浴缸的问题,主要是,我,我把它给忘了......”
实事上她已经很久没有用到过这个双面镜了,抛开它经常失灵这一缺陷,毕业后没多久她就总是与雷古勒斯待在一块,自然也不需要这面镜子互相联络。杰西卡拼命回忆为什么镜子会出现在浴缸缝里,顺着记忆的长线一路往前捋,终于想起来是某次洗澡......但那已经是好长时间之前了!更何况主要问题还不是这个——
“我把大部分贵重东西都还给他了,”于是杰西卡只能咽着口水说,“但落下了这面镜子,雷古勒斯肯定早发现了。”女巫的脑内自动播放黑发青年清点东西结果发觉少了几样的场面:“我,我不想活了,要不我干脆再寄给他一次......”
萨拉让她先闭嘴,又凑过来端详她因为尴尬变得酡红的脸。“放心吧,”赫奇帕奇拿金灿灿的指甲挑起一缕好友的沙子色发梢,并开始给她剪分叉,“前几天威森加摩的评审会他还出来了,一瞧就知道没有被被甩了的耻辱冲昏头脑,冷静着呢。”
杰西卡竖起耳朵:“评审什么?”
“他那个什么未成年巫师保护协会。”萨拉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她客观地称随着杰西卡消失久了,英国巫师界也慢慢八卦起雷古勒斯.布莱克的感情状况,但没证据也不敢乱猜,反正雷古勒斯那边是什么话也没有,敢去探他口风的最后都闭嘴了。另外杰西卡的邮箱里还有几个他祖母送来的包裹,她全拿进屋子后也没拆。
“所以我说,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这样也不方便你找新的男朋友。”萨拉讲,鉴于卢卡斯知道当时满月杰西卡溜进了霍格沃兹,所以她自然也清楚,不过邓布利多应该是控制了传播的消息范围,“英国也是你的家,没有你躲他的道理,杰西。”
杰西卡用猫叫一样的音量称自己是打算回去,又拉着萨拉给她看自己屯好的所有纪念品。她把它们一样样按照送礼数量分成均匀的一堆,被萨拉调侃“你是打算搭积木吗”。终于在一块清点完所有的礼物后萨拉细碎地讲自己已经攒够了一笔钱,准备离开英国试试,她现在也意识到人生是很广阔的,做选择的代价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沙金色卷发的女巫真诚地祝愿好友一切顺利,并强调自己完全没有忘记朋友,以后肯定更频繁地给萨拉写信。
“我说着玩的,只要你过得高兴,那不就怎么都成。”萨拉也抱抱她。
菲尼克斯在平安夜当天跟她讨论过,杰西卡.米勒在弗斯滕伯格广场办回国手续时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忆,感情会影响人的判断能力,有些会蒙蔽人的心,而有些反而会使人更加孤单。他给杰西卡讲了她祖父与祖母的故事,不好说属于以上的哪一种,但明显两个人都没有走出来。他们分开后祖父变得沉默寡言,而祖母一直一个人居住,连年幼的威廉.米勒都不肯见一面,可就这样他们还是在很多年后又生下了一个孩子。作为那个倒霉孩子的菲尼克斯咂咂嘴,称自己爹妈之间的感情纠葛给哥哥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导致他从来不和女儿提起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