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脱离苦海,”姗姗来迟的圣芒戈接待女巫莫娜摸到杰西卡身边说,她评价这次盛大的聚会为一场灾难,因为她家里似乎真的在威森加摩有席位,“那群法国女人像要把你吃了。”
“这是我的耳环?”杰西卡接过她递给她的首饰盒后惊讶道,“你从哪里找到的?”
“被藤蔓捆的那位病人在假期值班时让家人放了只嗅嗅陪他,”莫娜耸了耸肩,“你该庆幸这对耳饰上有金子。”
“这听上去更像是耳环丢失的原因,不过主要怪我到处丢东西。”赫奇帕奇诚恳说道,她把失而复得的耳环戴好,又同莫娜碰了个杯,许诺以后会把多余的午餐餐券都留给她,“我先走了,跟雷古勒斯去阳台转转。”
“他那边的对话更是灾难,”莫娜嘻嘻笑,她叉着腰看杰西卡,“他把你放在法国人这儿已经对你很好了。”
雷古勒斯在远离周围视线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闭上眼睛,他需要一段安静的时间理一理思绪。杰西卡注意到他汗湿的刘海,斯拉格霍恩的宅邸比霍格沃兹的厨房烤炉都热。“莫娜刚评价这座宅子是地狱。”她掏出魔杖甩了个隔音咒后尽可能小声说,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防谁。
黑发青年听到后一下子乐了,他睁开眼,深灰的瞳孔在无光的夜晚变成接近乌木的颜色。他端端正正地看了她一会,像听杰西卡背诵课文一样,认真地听她把所有她觉得应该告诉他的聚会谈资都讲了出来,随后把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杰西卡愣了一下,回过神后也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在这个姿势下,她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呼吸、脖颈处的脉搏,以及叹息时胸腔内振动的回音声。
“我觉得自己实在很笨。”她忽然没由来地说道。杰西卡记得她刚跟他在一块写那篇研究文章的时候,那时她傻乎乎的,只顾着感叹少年人整洁漂亮的成绩与明明成天冒险却不留下任何违规记录的本领。他们第一次深入的交谈是关于成长,当时的她完全不想长大,甚至为自己是个未成年人、不用承担责任而沾沾自喜。在五年级的她看来年纪根本不是问题,因为她总是可以长大的,而当前只需要心无旁骛地做个好学生。
雷古勒斯没有回应她,但她知道他绝对听到了。他亲了亲她裸露的肩头,开始断断续续地把他认为重要的事说给她听。他用熟悉的,略带讽刺的口吻描述了聚会上的大部分琐碎细节,包括谈话、醉酒后大谈阔论的政治意见、威森加摩下一季度的开庭安排、霍格沃兹学生的有名故事以及一切能在斯拉格霍恩的聚会上碰到的奇妙话题。最后他摸了下她发烫的耳垂,一如母亲说的那样耐心地望着她,轻声祝贺她终于找回了丢掉的东西。
第65章 记者与控制记者的魔法
1980年是伴随着一场不幸开始的,越来越多的英国巫师在年初染上了沙疹,起初毫无征兆,但随后疹子就会像土豆发芽一样长得到处都是。这种莫名的疾病很快引发了恐慌,一时间每位巫师都在猜测沙疹的来源。最终大家把目光转移到了英国唯一的神奇动物商店上,因为患者身上的蓝色脓包看上去与店里繁殖的宠物蜗牛完全一致。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猜想,丽塔.斯基特的报道比传言更像狂风,她称这场灾难的起因是店员为了报复过低的周薪把所有的蜗牛倒进了下水道,还顺便花了一半篇幅认真剖析了监管缺陷与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花边新闻。尽管商店老板扬言要掏重金咒花斯基特的脸,还是很快有人在破釜酒吧门口赌咒发誓(绝对是喝多了)绝不再给它家贡献一个纳特。
“他们休想让我去掏厕所!”卢瑟福.波克绝望的尖叫从走廊深处七拐八拐地传出,把正举着魔杖的杰西卡吓得哆嗦了一下。这些天圣芒戈塞满了患了沙疹的未成年巫师,其中大部分甚至才刚产生魔力暴动,这就让本就紧张的病房更像地狱。而在这种紧要关头,孩子们都愿意让治疗师米勒小姐来照顾他们,她总随身揣着一把果子,配的药又几乎跟糖水儿没什么差别,甚至病了反而高兴。
杰西卡.米勒觉得她的胳膊真要断了,反复用魔杖搅拌药水堪比读书时最严酷的魁地奇训练。她瞧着坩埚边缘的糖霜,深感自己的天赋应该是做饭,为了掩盖苦味,她弄出的中和配方能让斯拉格霍恩在气到拔胡子的同时新开一篇研究论文。杰西卡在折完纸飞机后跑去洗了把脸,圣诞过完也有不少小巫师发烧或吃坏肚子,她也是在工作后才发现庞弗雷夫人有多辛苦。
所有霍格沃兹毕业的同事都同意为庞弗雷夫人立一尊雕像,赫奇帕奇走出地下的配药间,又从治疗师的制服口袋里摸了颗苹果当宵夜。最近一周圣芒戈的病房里葡萄结果般的挤着一串串东倒西歪的沙疹病人,连走廊的石像都啧啧称奇,称这规模简直能和格林德沃活跃的时期相提并论,要知道这个男人当时差点让圣芒戈创造了黑魔法伤病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