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没想明白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打找球手,”最后她半信半疑地吸收了他说的一套套道理,“我好像不符合你提到的任何一点。”
“因为你能带领队伍赢,”雷古勒斯抿了口冰镇的黄油啤酒,他大概只有饮料的口味像未成年人,双手冰凉还硬要喝,“对于学校级别的比赛就这么简单——找球手是被大家最寄予希望的那个。”
好典型的斯莱特林心态,身为追球手的杰西卡撅嘴,现在她有点明白雷古勒斯的想法了。一方面他享受找球手杀死比赛的快乐,一方面又因为这个位置能带来无上的荣誉——难道说他才是那个想当大明星的家伙?
“还记得咱们的第一场比赛吗?当时比赛结束后所有人都在看你。”思及此处杰西卡托腮,回忆起二年级的他们后不禁开始笑,眉毛都变成弯弯的,“除了被寄予希望外,肯定也有很多人在恨你。”
雷古勒斯也笑,他还没卑微到要讨每一个人喜欢:“随他们去。”
他们又聊到下周末的比赛,作为本学年的第一场魁地奇赫奇帕奇会对战拉文克劳,主要对手是拉文克劳的队长帕特莉西亚,她也担任队内的找球手。作为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这相当难得,何况她才只有四年级,足以证明拉文克劳内部的倾向。
杰西卡很喜欢帕特莉西亚,认为雷古勒斯完全可以对她再友好一些——至少先从和帕特莉西亚问好时说话开始,而不是只吝啬地点下头。于是在之后的时间里,她对着酒吧入口向男朋友指出每一个自己认识的麻瓜出身的巫师,然后看着雷古勒斯比坩埚还难看的脸色叹气。最终小情侣决定还是多聊聊魁地奇,毕竟这一天总归还是要愉快地度过去的。
不过,他们倒是都分不清进来喝酒的生面孔到底是不是纯血,杰西卡觉得这场争执还是她赢了。
为保护自己的队员,开赛前杰西卡特意去找了解说埃默里.朵乐,拜托他不要再给每个人起奇怪的外号,比如莫名其妙的“晴雨表小姐”什么的。埃默里为难地说这属于他的个人风格,而杰西卡坚持就称呼她为米勒,并且他再叫就把他变成晴雨表。埃默里只能答应下来,他盯着杰西卡有点愤怒的蓝眼睛和被雨水冻得红通通的脸庞,心想当时只差一点就能和她约会了。
比赛当日杰西卡先衷心地感谢了球员们几个月的付出,并给每个人加油打气。“你可以在一瞬间抓住它的,”她向不断发抖的华莉丝承诺道,“实在不行下一场就把你换回来。”
这句话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是个威胁,但对华莉丝则是彻底的救赎。她杵着扫帚深深呼出一口气,卢卡斯整理自己的手套,纠结地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决定出声安慰几句。建议华莉丝可以在找球手游荡时间里调整状态。
“没有找球手游荡时间。”杰西卡有点僵硬地说,“我今年才知道校级比赛不会限制找球手的活动,这在其他三个学院内属于共识。”要不是雷古勒斯告诉她她现在还蒙在鼓里。在发现这条隐藏规则后杰西卡真的有点生气,她给自己重新扎了个辫子,果然遵守规则的人从来不会得到任何额外优待。
这场比赛的胜利与杰西卡关系不大,她只做了正常追球手该做的工作,剩下的精力则全部用在了打手势和呼喊上。落地后她靠着自己的光轮1001拼命喘气,深刻明白了为什么球队队长是个高危职业。赛后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球员尽量友好地握手拥抱,在弗立维教授的管理下拉文克劳不会明着责怪任何人,相比需要不断探索的种族或血统,他们更尊重智慧本身。
比赛结束后雷古勒斯没着急离开,而是耐心地坐在斯莱特林的看台上,五分钟后终于等到了被人群簇拥的杰西卡向他快乐地挥了挥手,从高处看只有金黄的一小点。在和他打招呼后她摘下了硬巴巴的手套继续同别人说话,肌肤上交错的晒痕像被划破的伤疤,却也出乎意料的迷人。
雷古勒斯发现杰西卡对他越来越不客气,也许是因为易容马格斯的遗留问题,也有可能成为队长就是会令人变得无比暴躁。她现在就像个合格的六年级,去年还只是赫奇帕奇中很有威胁的追球手,现在则需要额外管理一大群精力充沛的小孩。帮忙赢下比赛的找球手抱着扫帚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两个人还特意编了一样的辫子,像甩来甩去的钟摆一刻不停。
青年的心也随着那条沙金色的发辫摇晃,哪怕杰西卡还和他偶尔闹闹别扭,他也依旧很喜欢她现在的状态。令一个秘密主动揭开比追寻它更令人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