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去了帝卿府,这次,她是去要一个说法的。
对于沈周宁再次上们,齐慕清思绪复杂,圣旨他也收到了,自然明白她为何而来。
因此他也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她。
“沈二娘子见谅,我家殿下今日身子不适还未起身,只怕不能见娘子了。”
沈周宁冷眼看着秦风,这个三殿下身边最信重的侍从,“殿下是不敢见我吗?”
“二娘子说笑了,陛下的旨意也传到了府里,以后还望二娘子多关照我家殿下呢。”
秦风虽然不知殿下为何对她另眼相待,但这赐婚圣旨必是殿下的意思,对于殿下未来的妻主,他自然不能慢怠。
“烦请转告殿下,明日客云楼我请殿下吃酒,殿下肯应林家娘子赏花,该不会不应我这个陛下钦点的殿下未来的妻主吧?”
秦风哑了口,他向来是知道这位沈二娘子口舌了得的,如今也只能诺诺称是。
看他应下,沈周宁这才转身离去,却在这时看到林家的马车已经停在了不远处。
她没有犹豫翻身上马,径直离去。
林璟同样是来要说法的,她没有想到他竟敢出尔反尔,让陛下给他和沈周宁赐婚。
“我以为殿下是个聪明人,如今看来,殿下到底还是个男人,你放不下感情又拿不起权利的模样真是让我失望。”
齐慕清冷眼看着她,不再遮掩什么,索性撕破脸道:“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够主宰别人的命?”
他从书架上取出一个匣子,里头装的是一枚令牌,“你莫不是以为绑架帝卿的事就这般过去了吧,那些被你收买伪装成百姓的人可以尽数屠戮,去阻拦我回京的刺客也可灭口,但事情一但做了就会留下痕迹,这令牌你可认得?”
林璟看着那枚令牌面色发黑。
齐慕清不再遮掩,强势的目光穿过女子的眉心,冷声道:“林璟,从我回京的那刻你就该夹紧尾巴做人,参与绑架当朝帝卿,刺杀阻拦本殿回京,林璟,谁给你的胆子?”
他派出去的人不仅是去崇文取账册,一路上持着府里的令牌该查的都查了,如今证据在手,地位颠倒,他早已不是那个刚刚穿越而来,只有一颗善心的无用之人了。
那些在崇文被县令赶出衙门的可怜男子们都收到他的命令随着一起来到了京城。
当初,为了安置这些男子,他出钱建了个浣洗房,男子可以在里头安家,也能收一些城中百姓的脏衣服帮忙浣洗,苦是苦了点,但有了生计不至于饿死,日子就能过下去。
这些男子听到齐慕清要他们进京告状时他们还有些犹豫,但来传信的人说,“有贵人帮衬,待一切过去,把坏人全都抓起来,到时殿下会在京城开办慈幼堂,一应花销从三殿下府里出。”
“慈幼堂专门接纳无处可去的孤寡老幼,届时慈幼堂需要你们的帮助,也会给你们发工钱,你们完全可以养活自己。”
这样的话落下,让众人沉寂了许久的心再次热了起来,收留无处可去的人?
他们不正是这样的人吗?
在崇文冬日里帮人浆洗衣裳虽能活命,但也仅限于饿不死,他们也想过好日子,也想吃肉喝酒穿新衣,如果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那他们去一趟又何妨?
林璟的目光骤然变得幽深,“你在拖延时间?”
齐慕清挑了挑眉,“不然呢?”
“我的三殿下,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林璟不慌不忙的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在那匣子上敲了敲,“你以为一个令牌就可以定我的罪吗?”
“陛下爱民如子,若见了这令牌定会为殿下做主,殿下进宫告状去啊。”
她气势全开,眼底猩红,看向齐慕清的视线变得格外危险,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齐慕清当然知道只有令牌无法定罪,只要有五皇子在,她会保她,就会扯皮,一拖再拖,所以他必须做好万全之策。
而今日,只是给她的警告。
他冷笑一声,开口道:“来人,送林娘子出去。”
屋内安静了下来,没了讨人厌的林璟,齐慕清面色凝重,若他顷刻进宫把证据呈给陛下,只怕这证据就要淹没在硕大的皇宫中了。
因此他不能去。
林璟越是激他他越不能动。
“殿下,沈家二娘子说……”秦风把沈周宁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齐慕清听着她明显不满的话语,烦躁的心情散去了些许,声音沙哑带了几分笑意,问道:“她这是吃醋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