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五皇子来的太快,我觉得她们就是冲着你来的。”
“无妨,为了娘子,我做什么都行。”齐慕清倔强的别着脸,口中却懂事道。
只有只要他过的不好,才能让林璟放松警惕,在回京之前,只能暂且忍耐。
“你都自罚成这副模样了,哪里还用做什么。”
沈周宁转身进了里屋,齐慕清挣扎着想要起身,膝盖应该是伤到了,如今稍有动作就疼的不行,一只手按在他的肩头,“坐好。”
看着沈周宁要去脱他的鞋子,这般亲密又冒犯的行为让齐慕清连忙伸手制止,“娘子......”
沈周宁不觉得如何,压着他道:“莫乱动,腿还要不要了?也不知道哪来的气性,我还没罚你倒是把自己弄得一身伤,你是吃定了我会心软?”
越想越觉得这人在用苦肉计,沈周宁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膝盖处跪的通红,齐慕清并未否认,笑了声道,“有用就行。”
在沈周宁生气前,他拉起她抬头认真道:“娘子心善,我是仰赖娘子过活的,比起这身皮肉,娘子的一喜一怒都更重要。”
沈周宁心里一软,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没好气道:“这么怕我,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比起他冒犯的言行,沈周宁觉得他这副样子更让她难以接受。
看着她伤情的眼神,齐慕清心里同样难受,嘴唇微张,有些话噎在喉间,最后却还是哑着声音道:“娘子,主奴有别。”
沈周宁触及他眼中星芒,“你想要的是这个吧?”
她取出一页褶皱的纸张,上面卖身文书写的明明白白,下头盖着指印,却并未写名字。
齐慕清反而不再言语,他敏感的察觉到女子的态度变化,心道自己急切了。
他迎着女子探究的目光,开口道:“若说不想要是假的,以前确实想要,但我如今所说并非此意。”
“与娘子朝夕相处,娘子待我极好,我不免心向往之,有时都快记不清自己的身份了,此言是想时时警醒着自己。”
此剖白之言极为难得,沈周宁思索了一下,他到底是个男子,若是因着喜欢而生出些不安也是正常。
她唇角微扬,收起卖身契道:“你与他人不同,不必这般谨小慎微。”
齐慕清顿了顿,脸上有些发热。
书院的考试也快要来了,沈周宁无暇他顾,不过两日,外头传的沸沸扬扬,只说这沈府出了个胆大包天的下人,竟然趁着五皇子借宿之时行止不端。
也有不少人传闻说这沈家侍奴貌比天仙。
沈周宁一回书院就被老师叫去谈话了,偌大的房间里头各处都是书籍,古朴而又充满着书香墨香。
教她的老师是寒门出身,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在书院教书后再未去考。
“你入学也有段时间了,学东西向来快,你来解一解蛾眉皓齿,伐性之斧何意?”
第18章 告状 侯府来人。
沈周宁心底明白,这是来劝学了,外头的事到底是瞒不住,有人推波助澜,是因为不满她轻飘飘放过阿福。
她能保下阿福,这一个贪色的名声却是躲不过了。
看她不语,柳承敏又道:“底下的人为了攀附富贵求得好日子过,不定有使出什么腌杂手段,你当警惕。”
“业精于勤,荒于嬉,你是有天分的,若是用心读书,以后定可考取功名,扬你侯府门楣,若是一味贪求美色,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了心智,那我也教不了你。”
沈周宁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但她并不想让人误会,“老师说的有理,不过事实并非如此,我并未因杂事影响学业,阿福也不是贪慕之人,此事另有缘由,恕学生不便言明。”
这话一出,柳承敏脸色便难看了一分,“冥顽不灵。”
“我定会理清家中杂事,不让其扰乱心智,精于学业。”
她态度端正,一双明眸更是清明干净,柳承敏却并没有听进去,“一个侍奴你都舍不下,我又如何信你能一心学业?”
“书院考试将近,请老师看我进益。”沈周宁躬身,一切言语都不如实际行动来证明。
就在沈周宁宿在书院精于学业之时,府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队马车进入府中,卸下了一应吃穿用度,衣食摆设,为首的是位上了年纪的管事,后头还跟着个模样清秀的少男。
“二姑娘远来求学,咱们郎主最是放心不下二姑娘的,特地命老奴前来看看,带了些日常分例,剩下的都是郎主给收拾出来的,不知二姑娘如今在何处?”
跟着过来的下人们脸上堆笑,巴结道:“司管事,什么风把您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