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被提名,那些祝贺我们的人有多少,想踩我们一脚的人就有多少。被他们发现了这个破绽,肯定会加以利用。要是我没猜错,除了这个,他们应该还会有后招。”
话音刚落,一边的丹尼尔已经在自己的手机上看到了:
“桑榆之前被家人控诉的事也被翻出来了,目前还在实时趋势靠后的位置,但是讨论量涨得很快。现在大家都在浑水摸鱼,造什么谣的都有。还有人说,《Lightning》当时上实趋第八,也是我们买来的营销。”
听到这句,杰西卡心里“咯噔”了一下,眼睫轻颤,下意识朝谢桑榆看去。谢桑榆果然也看向她,神色沉重。
他们都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发了专辑、办了巡演、拿到了三项提名,没有人会翻找以前的陈年旧事。可这些曾经发生过、看似已经过去的事情,却成了在今天指向他们的武器。
“对不起……”辛西娅脸上的震惊化为愧疚,懊恼地低下了头:“那天刚跟Side C他们喝了酒,一时冲动,觉得很委屈,才忍不住发了那张图。我以为没有人知道的……”
休息室门外传来强烈的鼓点和吉他扫弦,被墙壁隔成了闷闷的声音。另一组表演嘉宾过去候场,经过休息室门前的时候,笑声高得刺耳。
房间内有些难堪地沉默着,没有人敢于说出那句“没关系”。
最后还是萨曼莎开了口,她拍了拍辛西娅的肩膀:“就算没有这件事,他们也会找别的事情兴风作浪的。没事,这种程度还不至于无法收场。”
下一场音乐节演出是在纽约,要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忽然下起了很大的雨。偶尔伴随着几声闷雷,却看不到闪电。
第二天早上雨也没停。意料之中地,所有航班都在推迟。
萨曼莎看了看天气预报,当机立断,退掉了飞机票改乘轨道交通。
临时订票,一行人的座位没法靠在一起,只是在同一节车厢里。
萨曼莎、汤姆和辛西娅位置靠前,丹尼尔和珍妮靠后。柏然和谢桑榆在同一排,但中间隔了一个座位;柏然见那个座位上没人,干脆直接坐了上去。
杰西卡的位置跟谁都不连着,是一个很宽敞的单人座;可放行李的时候的时候,她瞥到辛西娅身边坐了一个肥胖的卷发中年男人,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她一秒都没犹豫,推着箱子,在过道里几乎是一路小跑过去的,弓下身停在那男人的位置旁边,说:
“先生,我和您旁边这位女士是朋友,可以麻烦您跟我换个座位吗?我的座位也在这节车厢,是单人座。”
那个男人正闭着眼睛,闻言先是皱眉,而后才睁开眼睛,眼神里的不耐瞬间溢出来。
然而当他转头,看到杰西卡这样一张标准美女的脸,正朝他无比真诚而恳求地笑着,心口的烦躁和懒怠便立即烟消云散,脸色也一下子变好了许多。
杰西卡乘胜追击:“谢谢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您能再帮我放一下箱子吗?麻烦您。”
换不换座位或许值得考虑,但面对一个年轻女孩如此礼貌又可爱的请求,他又怎么能拒绝呢?
男人有些笨重地起身,将杰西卡的箱子抬起来,用力一举,推上了头顶的行李架。
“太谢谢你了先生!”杰西卡把自己的车票交给他,给他指了个方向:“座位就在那里。”
那个中年男人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个双肩包,背上就走了,临走前还冲杰西卡眯着眼睛笑了笑。
杰西卡硬着头皮点头回应,趁他扭头去看路的时候,赶忙一屁股坐下,把自己的脑袋藏在了座椅靠背后面。
辛西娅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薄外套,既戴了帽子也戴了口罩;转向杰西卡的时候,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来,瞳孔中透出些惊喜:
“你怎么来了?”
杰西卡想到那个卷发男人,和他转过脸时颊上的雀斑和发红的鼻子;身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她只是笑了笑,说:“不想一个人坐。”
或许辛西娅没有仔细看过那人的脸,也或许在她的记忆里,那张脸已经没有那么清晰了。她并未纠结于这个问题,凑近杰西卡说:“你可真行,你的臂力举两个箱子都没问题吧?还要人家帮你?”
杰西卡解释:“这是登门槛效应。他帮我个小忙,就更有可能接受一个更大的请求。”
辛西娅对此持保留意见:“我觉得,就是他单纯看你长得漂亮,被迷倒了而已。”
杰西卡被逗得咯咯笑,有些臭美地挑了挑眉:“也有可能?”
谢桑榆看到柏然坐来自己旁边,有点惊喜:“我俩位置在一起?”
之前坐飞机的时候,辛西娅总会“善意”地将两人的座位安排开,他们从来没有并排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