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是很甜。”亲吻的间隙,沈灼怀也偷闲起来说,“你也很甜。”
而后,又是一番疾风骤雨,情意绵绵。
头昏脑胀之中,司若还在想:为什么每次他们和好,总不是像旁人、正常的爱侣那般牵牵手就好,最后总莫名其妙地就被沈灼怀在某个地方擒住了,亲上了,然后……然后他就头昏脑胀了。
不行。
司若闭着眼睛,整个人被沈灼怀被压得有点向后倾倒,脑子里还在想下次一定不能这样。
沈灼怀不能这么过分。
这时,孟此凡的声音突兀响起:“沈大人,司大人,迟先生说他又记起还有条小路可以——”话只说了一半,孟此凡就把后半截吞回了肚子里,“啊,这,你们先忙……我不打扰……”
司若意识到沈灼怀身后有人出来了,想把他推开,可却被沈灼怀难得霸道地又一把扯回怀里去,更加紧密地将他整个人抱住,叫来人在背后看不见一点外泄的晚秋春色。
“专心点。”他甚至抽出空来亲了亲司若的额头,开起了玩笑,“万一我去救赤妙回不来了,这就最后一次亲你了。”
司若最讨厌沈灼怀动不动将什么事想到最坏的打算,恨恨给了他肚子一拳,又恶狠狠咬上他的唇。
小剧场:
小司:(羡慕一些琴瑟和鸣)
小沈:(吐舌头)汪!
小沈狗塑第一名——小司是也
第126章
温楚志成功离开苍川的当夜,众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老马也在。
迟将最终还是从司若口中得知他们要去做什么,叹气火候,选择支持了他们的決定,又努力回忆了一番地图中自己是否还有什么疏漏。
老马从城里带来了上好的酒菜——现烤的羊羔肉,鲜酿的茄瓜,清、苍二川特色的鱼羹,还有上等的美酒——据他所说,这平日里都是达官贵人——说这话时他瞥了孟此凡一眼,瞪得孟此凡缩回了探向酒樽的手——才有机会喝到的,他怕今日是他们的杀头饭,托人从狺人那里带出来一壶。
灯花“噼里啪啦”地吵着,橙红色的灯火映照着每个人的面庞,看起来都暖洋洋的,此时已是酉时三刻,天近全黑,远郊的窗戶外头“哗啦啦”地刮着大风,但屋里门窗紧闭,一点风声也沒有。
除了伤情未愈的迟将用的是热茶外,其余几人杯中都斟满了烫好的酒。酒稍稍混浊,并不似普通粮食酒那般清透,遥遥便能嗅到一阵辛辣的酒香。
羊腿羊肉被片成一片片的薄片摆在长盘之中,几可透光,不必说,这自然是沈灼怀的功夫,再沾上调制得当的酱汁,半点膻腥也无,辛香爽口,几乎入口即化。
窗外明月高悬,一轮孤亮圆月彷彿满枝的熟柿,沉甸甸地压在枝边。
竟已经十六了。昨日十五,他们谁也沒有想起来,而更往前的一个十五……司若失笑,他们似乎又在路上奔波,走走停停。好在他们谁也不是多记挂着节日的人,只是不小心错过中秋,又忘给祖父去信。
毕竟再过不久,就要立冬。
司若突然有些恍惚。
也不知道立冬过后,能不能有自由送信出川的机会。
这将是他在乌川外过的第一个立冬。先前他以为,这样的日子,怎么也会是一群人乐乐呵呵地呆在暖和的屋子里,点茶读书,外头寒风肆虐,也与他们无关。最好是能和沈灼怀回乌川去,再见见董师和祖父,喝点小酒。
但是……
司若垂眸。
狺人也是要过立冬的。
狺人虽为外族,但入大宁多年,许多习俗多少已被同化,如立冬,也成为了原本靠山吃山的狺族人团聚的日子。在那个時候,他们的警惕性势必会变低。
而他们定下的刺杀金爻、潜入圣地的计划,也就在冬至那一日。
“狺人意志最薄弱之时,恰是我们机会最大的时刻。”
这是沈灼怀的主意。
但不知为何,哪怕拯救赤妙是司若提出來的,然而临了要去做时,他却心中隐隐生出一种可怕的預感——这件事不会就这样轻易結束,他们也不可能就这样轻易获得胜利。
即使司若清楚他不应该在战前打消自己人的风头意气,但这种如同直觉一般不好的预感却越来越強烈,尤其这几日,这种念头像是一根鋒利的箭矢直射他的心房。
他忧心忡忡的模样自然逃不过沈灼怀的眼睛。
沈灼怀向其他几个喝得有点醉醺醺的人敬完了酒,绕过司若身后來,附在他耳边轻声道:“胃口不好?”大概是因为喝了些酒,他嗓音比往日要低沉些许,尾音带着些颤音,叫司若不住耳热。
“没有。”司若攥紧酒杯,喝了一口,混浊酒液有些冷掉,很呛,他咳嗽两声,“……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