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态归位,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冷得发硬,好似刚才那个卑微的人留在了外面那个黑夜。
孟追趔趄着脱鞋,迈出了一步还被自己的鞋子绊了一跤,踉跄了半步才调整好姿态,趿拉着拖鞋坐在他的对面。
杯中的热水荡悠着热气,孟追只敢看着它。
“那次我和姜律一起去的酒吧,有个帅哥看上了我,他以为我单身就搭讪我,想和我喝一杯。如果我拒绝他就在酒吧闹事。那间酒吧是姜律朋友开的,我不想把事闹大,答应他喝一杯之后,我就不省人事了。”陈江屿也给自己接了一杯水,半热半凉,说完之后半杯下去润了嗓子。
他舔了舔嘴唇又说:“我承认,那天我的确遭人强吻猥亵,那些照片都是真实的。”
语落,孟追扬起低垂的头颅,终于舍得抬起他那双眼看向了他。只是一瞬,他又扭劲紧了眉头痛苦地遮住了双眼,手掌心压在眼眶上,用行为表达他的不愿意接受。
动作间他双手肘扫倒了水杯,热水在桌面蔓延,水流滴答往下坠落,浇湿了他的裤子。
陈江屿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没种。
“不管你信不信,那个男人是周念安排的,他的目的就是挑拨我们之间的恋爱关系,好让他的哥哥周顾追上你,”陈江屿往椅后靠背上放松,“可笑,原来有钱人追人也需要玩这一套,我还以为用钱就能把你钓上呢。”
“不好意思,他的确拿钱引你上钩了,看来工作待遇条件很高啊,半夜给你发offer,生怕你不跟着他干啊。”陈江屿掰着手指玩儿,话越说越难听。
“我没有。”孟追揉搓着脸,按压着鼻梁缓解压力。
陈江屿嘴角一勾,“没有什么?是没有跟他干,还是没干他?”
咚的一声,孟追的手掌握拳击打在桌面,溅起颗颗水珠飞到了陈江屿的眼皮上,凉津津地刺激得他猛然一闭。
他抬手一刮,“你不能接受我被别人强吻,我也不能接受你和他勾搭不清不楚!”
“我和你说了我没有!我和周顾之间没有发生实质性的东西!”
陈江屿指尖的水珠消失在指纹中,但是他还是朝孟追的弹了弹水渍,“那我就活该那一遭呗,你来告诉我,平白无故的我怎么就成了周顾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孟追握紧了拳头不受控地颤抖,深呼吸两口气之后才缓缓稳定下来了情绪,他伸直了手臂想要够住陈江屿,可只有桌子上的凉水浸湿了他的衣袖。
“我们不聊这个好吗?就当他过去了好吗?我保证我不会再纠结这件事了。”孟追趴在桌子上恳求。
保证?多么讽刺的感受转移,陈江屿忍住不地想笑,在一个小时之前这可是他最虔诚的愿望。
“我不会让周顾再伤害你了,我相信你,我无条件的相信你。”孟追的手指尖用力僵直着朝陈江屿够去,而对方怀藏双臂,就连袖口都藏得严严实实。
“可以吗?”孟追问。
他湿哒哒的眼神就如同没有蒸发掉的水一样在眼眶里集聚,陈江屿捻了捻之间残留了的湿意,到底还是被泡软了心。
孟追的手掌心里满是水,陈江屿握的很不舒服,他甩开手,朝孟追说了句,“该你给我倒热水喝了。”
当晚两人在外面宾馆了里睡了一觉。孟追堵上了他的唇,狠狠地磨咬着他的唇肉,在齿间痛心疾首地问,这么软的唇怎么能说出那种伤人的话。
次日一大早,两人回到家里换了一身衣服,怕吵醒熟睡中的白梅,陈江屿拿了衣服站在阳台上边脱边把脏衣服就进洗衣机。
孟追也学着他把脱下来的衣服丢了进去。几道红痕大喇喇地凸他的脊背上,陈江屿多看了两眼,默默地脱了裤子,才发现自己大腿根上也没怎么好过,昨晚的被孟追捏出的红肿 今日击沉出了青紫色,一个指印接着一个指印的,看着骇人。
他没说什么,拿了新的裤子就往身上套。
“还不开心吗?”孟追套上卫衣,几撮头发被静电摩擦立了起来,眼皮肿肿的,陈江屿想起来他昨晚做到最后哭的好凶。
“没有。”陈江屿垂了眼皮,拉上裤子前门。
孟追的肩膀上搭着的裤子还没来得及穿,就这么只穿着内裤就跟着陈江屿往洗手间去,声音把白梅吵醒了。
睡眼惺忪的白梅被孟追这服样子惊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孟追下半身不挪眼,吓得孟追紧忙穿上裤子,喊得一声阿姨音调都打着颤儿。
陈江屿用凉水扑了几把脸,白梅就倚在洗手间的门框边,边看着孟追浑圆滚翘的身材,边玩味的揶揄,“看来你昨晚睡得很好很满足啊,小孟身材不错,下面一看就是种子发育良好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