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固执的瞪大眼。
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向蜜明显看得出来，对方眼神渐渐涣散开来，难以集中，完全是强撑着的。
他困了。
事实证明，作息规律的小皇帝，想要破天荒稍微熬个夜还是很难的。
向蜜口吻柔软，伸手轻轻顺了顺小皇帝柔软的金色发丝。
“路易，晚安。”
“晚安，我才不困呢。”
小皇帝咕哝了一句，向蜜只见他眼皮子越来越沉，漂亮的湛蓝眼睛渐渐闭上，没一会儿又满是茫然的睁开。
向蜜有些好笑的看着路易眼皮哆嗦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半眯着眼，要睡不睡的样子。
看得出来，他努力想保持清醒，以证明他不困。
向蜜在心里偷偷笑了一声，手悄悄环住对方的腰身，尽职尽责的熨帖着他的身体，手有一下没一下隔着丝缎的睡衣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脊背。
她知道路易是抵抗不了这种安适的感觉的。
很快，向蜜就看见那双漂亮的海蓝色眼睛完全闭上，也听见小皇帝轻浅呼吸均匀起来。
他睡着了。
向蜜手下顿了顿，继续安抚对方，以便使他睡得更加安稳。
感受到手下传来略显冰凉的温度和触感，向蜜渐渐有些怔忪起来。虽然是成年男性Alpha，小皇帝路易的身体却在Alpha中显得十分纤弱细削。
他的脊骨纤弱，背部也略显单薄，很难教人把他和那些虎背熊腰身材壮实的Alpha们联系在一起。反而有些更接近于Beta，甚至……男性Omega。
向蜜就见过那么一个男性Omega和她的小皇帝站在一起，两个人同样文弱的样子，简直丝毫没有违和感。
她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在心底随口反驳，才不一样！路易修肩窄腰，身材比例还是很好的。
况且虽然他体弱多病，但小皇帝要认真起来动真格，瞬时爆发力绝对是Alpha的级别。
察觉到路易的手缠上自己的腰，身子也更加向自己贴近，向蜜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好叫自己和对方在这种彼此相拥入睡的局面下，都更舒适一些。
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感觉到，路易原本略显冰凉的体温，正在渐渐……
被染上她自己的温度。
若是路易醒着，便能够发现，一向是面无表情，被他说成是“面瘫女仆”的向蜜，此刻脸上是满满的笑意。
灵动而欢欣的。
可惜他身体不好，入睡后总是睡得特别沉，因此他未曾发现这个专属于向蜜的小秘密。
向蜜噙着笑容，颊畔甚至漾起一个小小的梨涡。
她轻轻戳了一下路易的脸蛋，换来对方在睡梦中不满的蹙眉，微微向她蹭的更近一分。
向蜜连忙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对方无意识动了动，睡得更加安稳。
向蜜伸手，指尖小心的掠过对方金色的额发，他的头发柔软的微微卷曲着，甚至还有一小绺不听话的从向蜜指间跳开了。
她食指轻轻的缠上路易柔软的发丝，短短的，甚至没法绕过一个整圈，但她却贪恋着这种手感，舍不得放开。
向蜜眼底倒映着对方柔软金发的耀目色泽，隐隐熠熠生辉。
路易的睫毛纤长，还带着点温柔的弧度，向蜜目光落在那里，想着，若是路易睁开眼，那双漂亮的湛蓝色眼瞳……
就像是海洋或者天空一般，清澈广袤。
她不由得指尖向下，轻轻触了触对方似乎比发丝都柔软的眼睫。
路易乖巧的闭着眼睡着。
向蜜神思不由得有些恍惚，重新回到了睡前的那番对话上：
女性Omega……吗？
如果她的第二性别分化，真的能够停摆在那0.31% 的微乎其微，接近于零的概率上，成为女性Omega的话……那么她是不是真的就能够更近一步的陪在路易身边了？
她是不是也可以小小的妄想一下，能够成为路易的伴侣之一呢？
不过若是真的顺应最高概率分化成女性Alpha，她也会做好觉悟，比现在更强的保护路易的周全。
然后……看着路易娶一个合适的Omega做伴侣，生下下一任的继承人。
想到这里，向蜜眼神黯了一黯。
很快向蜜便重新释然，她本来就是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应该觊觎的，她只是小皇帝路易身边的一个小女仆，仅此而已。
至少她现在所拥有的，已经是她从不应该奢望的幸福了。
向蜜放弃想这些有的没的，她重新将注意力完全放回路易身上，路易已经不再是体温微凉，而是浑身都已经被染上了属于她的温度，温暖的不得了。
此刻他正贪恋而满足似的依偎在向蜜的怀里，手环着向蜜的腰，无意识的向她索要汲取着她身上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