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但是,贺缺也明白过来,阮芽刚才的“有没有受伤呀”不是在问他。意识到自己自作多情之后,他有些尴尬。
“这条狗差一点儿受伤。”贺缺面无表情的补充道。
阮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询问他:“那你有受伤吗?”
“为什么我不是“有没有受伤呀”?”
“嗯??”
贺缺深呼吸一口气,暗道他是问了一个怎么样的啥问题啊。他生硬的转移话题:“晚餐好了,去吃晚餐吧。”
“好。不过既然你已经和冬至见过面了,你介意我带冬至去前面吗?这些天它要在这里憋坏啦。”
“随意。”
阮芽拍拍冬至的大灰脑袋,示意它跟着她一起走。冬至兴奋的将尾巴摇成螺旋桨,腻歪在她的脚边。
阮芽一边和冬至玩一边对贺缺说道:“我觉得你今晚上说话有点儿奇怪。”
“错觉。”
“你有点冷漠,你白天就不这样的。”阮芽瘪瘪嘴,说:“算啦,我话多就好了。”
后山距离小木屋很近,不过这两句话的功夫,他们就走到了院前。院中的小木桌上摆放着一荤一素的两盘菜,还在冒着热气,热气里带着浓郁的香味儿。
冬至摇着尾巴,也不围着阮芽转悠了,而是在那张小木桌前打转。它很馋,但也很懂事的没有下一步动作。
阮芽蹲下身,抓抓冬至软乎乎的肉垫,轻声说:“不要着急,很快就有吃的啦。”
贺缺考虑到已经是晚上了,所以依旧选择了熬青菜粥。他盛在阮芽面前的那碗粥熬得软糯浓稠,清新的绿色点缀其间,看起来非常的好看。
“它也喝粥吗?”
“嗯嗯,冬至和我一样,都不挑食。”
在询问了阮芽的意见后,贺缺又开始给狗盛粥,然后又拨了点荤菜进去。然后,贺缺将手里满满当当的碗放到了院门口,支开了冬至。
阮芽正盯着还在冒热气的粥,没有注意到贺缺的小动作,等贺缺坐到她对面后,她才端起粥喝了一口。
“我还以为你只会熬粥呢。”阮芽咽下嘴里的粥后,对着贺缺说道。
贺缺故作漫不经心的回:“我会的东西多了去了。”
“贺缺你真厉害。”
“还行。”贺缺想到刚才阮芽的话,她似乎是觉得自己对他太过于冷淡,所以在说完这两个字后,贺缺又问道:“我记得我之前问过你,你平时是不是只吃白粥,你否认了。那你平时都吃什么?”
阮芽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小仓库里面有泡面,罐头,面包,饼干……我都是拿它们来改善伙食的。”
“哦。”贺缺说:“那冬至呢?”
“冬至有狗粮呀。”阮芽又喝了一口粥,她觉得胃里暖暖的感觉真好。她接着说:“冬至的狗粮可香啦,就是硌牙。”
贺缺觉得他应该深思一下阮芽为什么会知道冬至的狗粮硌牙。他忍了忍,没忍住,唇角翘得老高。
贺缺怕阮芽看见,特地喝了一口粥来掩饰。他尽力将唇角压平之后,瞥了眼不远处吃的正香的冬至,闲聊的说:“冬至的年纪似乎有点大了。”
“嗯,我十岁捡到的冬至,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八年啦。”阮芽温柔的目光落在冬至的身上:“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那只大狗狗吗?就是它。我在十年前的冬至捡到了它,所以它就叫冬至。”
贺缺本来已经收回了目光,但因为阮芽说了这么一长串话,他又朝着冬至看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直接对上了冬至绿油油的眼睛,他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儿。
“你……阮芽,你确定冬至是只狗吗?”
“当然。”阮芽放下筷子,朝着冬至招招手,说:“冬至到我这儿来。”
冬至立刻放下正在吃的饭,欢快的摇着尾巴靠近了阮芽,蹭着她的手掌心。
贺缺借着冬至靠近,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它,还是确定它并非一条狗,而是只实打实的狼。
也不知道阮芽是怎么教的,能把一只桀骜不驯的野狼训成摇着大尾巴的傻狗。
阮芽拨弄了一下冬至脖颈上用柔软稻草编织的项圈,说:“当时冬至的脖颈上是一个生锈的铁制项圈,已经快要将它勒死了。我花了好大的功夫,甚至还被这个小坏蛋咬了一口,才把项圈摘下来。后来它不配合治疗,也不愿意进食……我真的用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才让它接纳我。”
贺缺听着,心说阮芽可能是误会了,冬至脖颈上的可不是什么项圈。到末世第十二年为止的前几年很流行豢养野兽自保,一些人类会在野兽的脖颈上套上铁制的通电颈环,来控制野兽与丧尸厮杀。
在末世第十二年的那一年,人类将每一只丧尸都彻底赶出了城邦与基地中,这些曾为他们拼杀的野兽,也被一并驱逐,因为他们不想浪费粮食,讽刺的是又有一部分的野兽,被当做了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