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蓝色,但太宰先生你这样突然靠近会有些吓人的。”
“抱歉抱歉,灯光太暗了。”他挥了挥手,道歉的话念得心不在焉,“或君的眼睛很独特,所以和你对视的那一瞬间我就记起来了。”
“原来如此。”
虽然我说着原来如此,但我其实也没有特别明白我的眼睛独特在哪里。
在我看来,真要说眼睛独特还得是五条老师。
他的眼睛与我同为蓝色系,但是色调偏浅,一眼望进去,就仿佛是在看无尽向远方延伸的天空。
用艺术一点的话来说,就是非常有层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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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太宰治解释为什么要说枝川或眼睛独特,那太宰治可能会拿横滨港口的海浪举例。
太宰治其实一开始不太确定枝川或的瞳色,酒吧吧台上方打下的灯光是微弱的黄色。
灯光弱还不是白色,毫无疑问是在给辨别颜色加难度,导致他只能暂且敲定这位未成年的服务小哥瞳色是深色系的。
推测出枝川或的眼睛是深蓝色一方面归结于他凑近了仔细辨认,另一方面得归结于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的眼睛是蓝色的。
太宰治熟悉中原中也在每个角度或是灯光下呈现出的虹膜色彩,于是在对比之下,他得出结论,枝川或的眼睛也是蓝色系的。
他的眼睛平静的时候像极了港口的海平面,带着莫名的包容性,情绪漾开的时候也很容易就会让人联想到一圈圈翻涌的海浪。
再结合深蓝色,用大海形容那双眼睛简直准确无疑了。
太宰治对于自己的联想十分满意,他喝下杯中剩下的最后一点黑麦,不忘踩一脚自家搭档:“明明都是蓝色,或君的眼睛就是比中也那家伙好看不少啊。”
第21章 间场第四天
武装侦探社。
“枝川今天也没来吗?”国木田独步问道。
镜片后的目光迅速扫视过周围一圈,国木田独步几乎不意外自己没有见到浅蓝发色的少年。
他问这句话也没包含多少的疑问。
现在的时间位处于清晨与正午之间,但更偏向后者。
很显然,如果枝川或要来早就来了。相反,既然到现在都没来,那八成是一整天就不会来了。
所以这句“枝川今天也没来吗”更适合定义为一种闲聊,和“今天中午吃什么”在一定程度上有异曲同工之妙。
“没有。”与谢野晶子说,“按过往平均沉睡的时长来算,我们还得过几天才能见到枝川。”
本职为医生的与谢野晶子对枝川或的间接性沉睡习以为常。
也因为是医生,与谢野晶子会比其他人更了解枝川或的身体状况。
国木田独步一推眼镜:“枝川这样的状况真的没关系吗?”
“哈?当然有关系啊。”与谢野晶子一脸的你问的什么鬼问题,“你第一天认识他吗?虽然枝川那家伙从来不说,但我总不至于傻到看不出来他有喜欢以前还有以前的自己。”
初次见面时微笑的客气又小心,听到她答应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就好像浩瀚大海里投入了整个太阳。
与谢野晶子那时候还感慨青少年就是有活力,不过面上还是凶狠地强调:“到达濒死状态很痛苦的,别高兴的太早了。”
然而枝川或说:“我知道,与谢野医生。你放心吧,我流过不少血的,不怕这些。”
与谢野晶子:“……”
与谢野晶子换上了医生的装束,扭头看他:“你不是学生吗?”
“是啊。我是东京咒术高专的学生,也是咒术师。”他兴奋地比了个数字,浅蓝色的短发微微晃动,“一级哦。”
没当过咒术师的与谢野医生勉强从枝川或带点得意的小表情中推测出这个一级咒术师应该挺厉害的,可惜与谢野医生不太care。
她拿出电锯:“那就麻烦枝川一级咒术师,你现在给我躺好。”
枝川或:“……”
枝川或:“与谢野医生你这器具是不是有点凶残?”
铁面无私与谢野晶子:“只有这个。害怕的话可以打麻药。”
“麻药会变笨的吧。”
“你从哪听来这些歪理?”
“咦?不是吗?”
“当然不是。”
与谢野晶子垂眸,对上枝川或的视线,少年微弯着眸,几乎是下意识笑了。
很浅的笑容。
但就是这个笑容,她感受到了枝川或完完全全的放松,她有些意外,因为这侧面印证了枝川或几乎对她给予了百分百的信任。
还真是小孩子。她想。
真该庆幸遇见的是她。她又想。
与谢野晶子对于自己的医术和异能力有着极度的自信,在遇见过枝川或之前,她治愈过大大小小伤口的人,无一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