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只?那猴群也算大伤元气。”陶椿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陶陵长,我跟李伍长商量了下,我们再留两天,要是猴群不再过来,虎狼队去巡逻,平安队在山谷多留几天,确定猴群不再过来,他们回陵。”陈青榆说。
“按你们商量的来。”陶椿没意见,她看向杜星,说:“我收拾了包袱来,接下来小半个月我跟邬管事住这儿,你跟你媳妇回去住些日子,陪陪孩子。”
杜星愣了愣,他思量一下,油坊的事交给陶陵长,他没什么不放心的,于是就应下了。
花管事过来也是让负责烧陶烧炭的人回陵住些日子,歇一歇再来制陶。
撵猴子撵出一身臭汗,男人们去河边冲澡,等人都回来,二百四十八个包子也蒸好了,除了包子还有肉片粉条汤。
陈青榆咬一口白面包子,一咬一嘴香,包子馅淌油,满口的滑腻。
“这是啥肉?猴子肉?不对,吃着像猪肉。”陈青榆问。
“是猪肉,你们开春在野猪岭逮的野猪崽子长大了,今天宰的就是圈养的野猪,膘厚肉肥,没腥臊气,不比家猪的肉差。”陶椿说,“今天宰一头,胡青峰送来三十斤肉,还有一筐菜,我都拿来包包子了。”
“肉是挺香,一点也不柴,看来野猪只要骟了,再圈养在圈里,跟家猪没差。我们巡逻往野猪岭转转,看有没有母猪下崽子,再逮几十只野猪崽子回去养。”陈青榆意气风发地说,开春的那批野猪崽子就是他领队带人逮的,这个事还该他来做。
“话说今年咋不见野猪下山糟蹋庄稼?”李渠觉得奇怪,“莫不是它们晓得害怕了?”
“我觉得是陵里人多动静大,野猪不敢过去。”陶椿接话,“这两个月来,我们陵里四面八方都有人群行走,野猪又不是饿疯了,哪会往人多的地方闯。”
“这么说的话,狼群是不是也不敢来了?”李渠问。
“我觉得很有可能。”陶椿点头。
陈青榆笑,“再把西边的野猴解决掉,我们陵里六座山除了毒蛇毒虫,没有能要人命的野兽了。”
“猴子要是有脑子,它们就不该跟人对上。”邬常安摇头,“本来不想伤它们性命的,偏偏它们性子凶煞,还想跟人斗一斗,吃一场败仗不长记性,还拖家带口地再来争输赢。”
“它们就是太有脑子,才会跟人对上。”陶椿说,猴子可不是没脑子的东西,它们是想法太多,保不准还想当人的头领,故而一而再地过来交锋。
“它们再来我们还打,不来就算了。”陶椿劝和,不想赶尽杀绝。猴群损失惨重,她估摸着猴群不会再来。之前这群猴遭黑熊猎杀,只得搬家换地盘,一直不敢回老家,想来也不是硬气的主儿,这回吃大亏应该能长记性。
黑夜降临,陵户们把狗拴在山谷里,陆续回屋睡觉。
这一夜,狗吠声没再响起。
次日一早,花管事和杜管事带上各自的人回陵。
陶椿安排李渠另选五个人接手榨油的活儿。
陈青榆带人剥猴皮,猴皮鞣制好能做靴子能做褥子,肉则是喂给狗,免得狗群奔进山里打猎,再让野猴钻空子伤人。
四十二张猴皮经过刮洗、揉洗,两天就过去了。
猴群没再来,一早一晚的猴叫声也没消失,这说明猴群也没搬家。
人猴相互防备。
虎狼队该去巡山了,离开前,陈青榆把泡在草灰水缸里的猴皮交给李渠,让他隔两天槌洗一道,换水再泡。
虎狼队离开,李渠带着平安队去野猴岭一趟,把狗啃剩的骨头撒一路,以此吓唬吓唬猴子。只要它们不来公主陵撒野,他们也不伤它们性命。
陶椿从油坊里找出两个麻袋,她跟炒花生的人交代一声,出来喊:“邬老三,上山摘皂荚去不去?”
“哪座山?”邬常安问,“去,肯定去,这就走?”
“断头峰上就有棵皂角树,我来的时候远远看见了。”陶椿把麻袋递给他,她拿上扁担,又去厨房里拿个火炉拿个陶网,最后装半篮子炭。
“我们走了啊,晌午不回来吃饭。”陶椿说。
李重在推磨,闻言扬一下手表示知道了。
黑狼黑豹跟着邬常顺巡山去了,这趟出门,花斑狗跟着陶椿和邬常安跑前跑后。
陶椿眼尖,在层层落叶下捡到两颗红枣,她在身上擦一擦,自己吃一颗,喂邬常安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