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人时隔两个月再次谈及孩子,之前邬常安认定他碰不了她,故而有不要孩子的念头。眼下夫妻俩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了,陶椿有意再试探一下。
“这是个好借口。”邬常安激动地拍手,“等我们巡逻结束了,你把狐狸皮做成狐裘穿身上,年年过冬都穿。过个两三年,我们悄悄放出口风,陵里的人都会以为我们受到狐仙的诅咒生不了孩子,不会猜疑是我俩有问题。”
陶椿笑一下,“我还以为你会后悔。”
邬常安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他立马不高兴了,不肯再说话,也不扶她了,一个人大步往山上走。
“哎!”陶椿赶忙去追,“你等等我,你慢点……好了好了,我跟你道歉,不该猜疑你的。”
“你态度不对。”邬常安回身指她,“啥叫好了好了?你道歉不诚心。”
陶椿快走几步,她一把攥住他的狼皮袄,讪笑着说:“我再次跟你道歉,再也不怀疑你的真心了。”
邬常安这才勉为其难地不计较,他牵着她继续往山上走。
走到半山腰,两帮人汇合,越靠近山顶,山上的雪越深,再往上走雪都要埋过膝盖了,野猪上去都要冻得蹿稀,想来是不会上去的。
“早就过晌了,我们在山上吃完饭再下去。”陈青云说,“你们带肉了吗?我今儿带肉了。”
“带了带了。”
“我也带了。”
“我带了一大碗牛肉。”
“我带的是羊肉。”
“……”
说到最后,一帮人的目光落在邬老三和陶椿身上。
“挖雪吧。”邬常安说,“我们也带了锅炉和鸡汤。”
扒开一片雪,邬常安把炉子和砂锅拿出来,引燃柴,陶椿拿出昨儿剩下的火锅料丢锅里炒。
今天陶椿还带了两个碗,她把肉烫熟了先捞起来,撇两勺汤,她跟邬常安直接端碗吃。等粉条煮熟了,她再把粉条捞出来,之后把锅炉让给其他人。
她不好意思让他们一直等着看着她和邬常安吃,搞得像主仆。
陶椿跟邬常安吃完了,剩下的人还在涮肉,鸡汤不够了,他们舀两碗雪倒砂锅里煮水,吃到最后,辣椒和花椒都被他们嚼了。
“都吃完了?那就下山吧。”邬常安拿来麻袋装炉子和砂锅,“天色不早了,下山了估计天都要黑了。”
一帮人从山的另一边往下走,下山后还要绕个圈才回到演武场。
天色已昏,一帮人原地解散,陈青云跟邬常安和陶椿一道走,走到半路一个往西北,两个往东,又不同路了。
“那是不是咱家的狗?它俩站在二叔家外面做啥?他家做好吃的了?”陶椿指。
邬常安喊一声,两只狗摇着尾巴疾冲过来。
靠近邬二叔家,陶椿感觉不对劲,她快走几步,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大堂嫂,二堂嫂要生了?”陶椿走进去问。
“发动半天了,还没吃晌午饭就动红了。”翠柳把吓得哭闹的孩子递给她,说:“你把孩子抱回去,帮我哄一夜,家里这会儿顾不上他。”
第102章 艰辛的带娃夜 母生女亡
青果是个十一个月大的胖小子,他对陶椿压根没印象,猛地被塞进一个陌生人怀里,他像个出水的鲶鱼一样扑棱,又滑力气又大,一边尖叫还一边打人,陶椿还没站稳就挨了两嘴巴。
“邬常安!”陶椿喊,她把孩子塞过去,“你抱,我抱不动。”
邬常安把麻袋扔了,他斜抱着堂侄儿,皱着眉头盯着他。
翠柳还在烧水,顾不上其他,她又说一遍:“你们把青果抱回去照顾一夜,明早我让他爹去接他。”
说罢,人钻进灶房,不一会儿拎一桶热水出来。
紧闭的房门从里面打开了,随着血腥味一起飘出来的还有嘶哑的哀嚎声,声音无力又痛苦,比屋外的风雪还让人遍体生寒。
陶椿无措地站在原地,她回头说:“你先抱孩子回去,我在这儿守一会儿。”
“你没生过孩子,别在这儿守着,你也回去。”翠柳拎着半桶血水出来,她不靠近陶椿,一个劲催她走。
陶椿心想也是,她守在这儿也做不了什么,“那我回去做点饭给你们送来。”
“不用,我锅里煮的还有粉条汤,这会儿没胃口吃。”翠柳没耐心了,“赶紧走。”
陶椿捡起麻袋,跟着邬常安一起带着哭闹的孩子离开,两只狗垂着尾巴盯着发出惨嚎的屋门,她喊了两声,它俩才跟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