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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陶椿跟姜红玉筋骨酸软地回到家,她前脚进屋放弓,邬常安后脚就跟进去了。
“这间屋有点窄。”他说。
“还好啊,我只用来睡觉,地方够了。”陶椿随口说。
“噢,那个,你夜里一个人睡冷不冷?”
陶椿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偏过身直直看着他。
“你要不要搬过去睡?”邬常安心里莫名发虚,声音弱了下去。
“我搬过去睡?”陶椿拧眉。
“是啊,我们是夫妻。还是说你对我不满意?打算两年后还回娘家?”邬常安紧张,“你要是对我不满意,你跟我说,你不满意的地方我改。”
“那倒没有。”陶椿上前两步,她挨着他的脚尖站在他身前,“夫妻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你还怕我吗?”
邬常安飞速摇头。
“来,试一下敢不敢亲我。”陶椿眼不眨地盯着他。
邬常安看向她的嘴巴,不,是“陶椿”的嘴巴,嘴巴里有热气呼出来,对,是热的
。他屏着气一点点靠近,明亮的眼睛从他的视线里消失,殷红的嘴巴在他的眼睛里不断放大。
快要碰上了,他飞速偏过头,拧身大步跑出门。
不行,他亲不了尸体。
陶椿缓缓长吁一口气,她轻笑一声。
第56章 进山烧陶 孝敬牛爹
晚上临睡时,邬常顺又找到老三,他压低了声音问:“你跟弟妹说了?她不愿意搬?”
邬常安抓了抓胳膊肘,他偏过头支吾几声,说:“也不是,是我有问题。”
“你有问题?”邬常顺吓得瞪大了眼睛,“你有啥问题?”
“你别管。”邬常安不肯说,“反正你别管。”
邬常顺一时没吭声。
“我回屋睡觉了。”邬常安要走。
“等等,你是不是不懂?”邬常顺忙问,“你晓不晓得娶媳妇回来要做啥?”
邬常安懒得理他,“我又不是傻子。”
“我看你就是傻子。”邬常顺无奈。
“反正你别管了,我心里有数。”邬常安言辞凿凿,“大哥,这事你别问了,我媳妇已经娶回来了,你再过问这事不合适。”
邬常顺也知道不合适,他一个大伯哥跟弟妹住在一个屋檐下,动不动催老三房里的事是挺膈应人,但这不是没爹又没娘,没长辈操心,只能他过问。
“你真懂?”他又问一次。
“懂,真懂。”邬常安只差发誓了。
“那行吧,我不问了。”邬常顺放弃了,“你们两口子的事我不过问了,你别把媳妇折腾跑了就行。”
邬常安“嗯嗯”两声,他大步走了。
进屋关上门,他靠在门上挠了下头,胡乱脱下衣裳,他直挺挺倒在床上,不可抑制的,他想到几个时辰前在隔壁的光景,想到自己像个龟孙子一样头也不回地逃走了,他恼得想捶自己的头。
真没出息,他暗唾。
他倒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好一阵,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梦里,他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个殷红的嘴巴,嘴巴开开合合,“陶椿”和陶椿的声音争着抢着出现,渐渐的,两道声音汇在了一起,不断翕动的嘴巴突然靠近他——
“啊!”邬常安吓得惊坐起来,他胡乱抹嘴,歪过头呸呸吐口水。
陶椿被隔壁的惊叫声吵醒,她移了一下贴在墙上听动静。
“大半夜的,你鬼喊鬼叫什么?”陶椿敲了下墙。
她猛地出声,邬常安吓了一跳,他又狠狠抹一下嘴,犹豫了一会儿,他开门出去。
“你还没睡?出来说说话。”他敲陶椿的门。
“发什么癫?我是被你吵醒的。”陶椿才不愿意大半夜陪他说话,“你消停点,我要睡了。”
“我做梦被你亲了。”
“痴人做梦。”陶椿翻白眼,“净想美事。”
“是你,好像又不是你,她也在。”邬常安解释,他挨着木门坐下来,惊魂未定地说:“可不是美事,吓死我了,就一张嘴,你说话她也在说话,一张嘴里出现两个声音,本来说得好好的,突然亲上来了。”
陶椿想象了一下,她猛地想笑。
黑狼和黑豹摇着尾巴走来,它俩绕着邬常安打一会儿转,见他不理它们,两只狗垂下尾巴走了。
邬常安又坐了一会儿,他也回屋了。不过这会儿清醒得厉害,他睡不着,干脆拖着床移个地方,跟隔壁的床同靠一面墙。
陶椿刚酝酿出睡意又被吵醒了,她不耐烦地捶墙,“你还睡不睡?”
“睡,这就睡。”邬常安循着她的声音躺下,他敲了下墙,说:“你要是睡不着你就敲下墙,我陪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