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有头有脸的都来赵府吊丧。
知府只一个儿子,其余都是哥儿女儿,现在死没了,爱妾肚子里的种就成了期待。
那爱妾就是孙富权的小女儿。
之前怀疑她爹死的蹊跷,可知府毫不在意她又人微言轻。
此时又想大公子死了,便觉得自己母凭子贵,开始对知府哭哭啼啼。
“老爷,这一定是时府做的,老爷您快派人追他们,别让他们逃了。”
知府疑心重,见小妾哭得伤心,以为她和赵苼明有染,顿时面色难堪。
小妾见状忙老实道,“老爷冤枉啊,我只想借这件事给我爹报仇,我爹一定是被封祁年设计杀的。”
知府面色好转,不屑道,“封祁年一个吃软饭的,还以为他能趁时越男病重一举吞了时家,到头来还是个痴情的窝囊废,还带人四处求医。”
“老爷!大公子昨天不是上时府了吗,还派人截杀时府,公子就出事了,这就是时府搞的鬼!”
但小妾只得到一个巴掌。
“贱人!还说你和笙明清白,你要是清白怎么会知道他诸多行动!”
小妾气晕了过去。
齐王慢悠悠从屏风后出来,看着知府气的面色胀红,开口道,“赵大人,一切以大局为重。”
知府抹了两滴泪,“我儿死的好惨。说不定就是时府干的。”
“赵公子以死赚来的时机,功劳簿上会有他一笔。”
知府面色好了些,对齐王感激道,“我儿这也算死得其所了。”
灵堂外,时家堡一众人陆续来祭拜。
时家堡族长之前就接到知府的设宴,平白无故设宴,他疑心没来。
青崖城本是时家堡和知府平起平坐,此时城外多了个齐王,局势便有了变化。
要是战乱,时家堡完全不怵,几百年战火中,时家堡自有一套守城办法,甚至还可以在战争中大肆敛财。
不过,他接到小道消息,知府已经归顺了齐王。
时家堡又想继续做齐王军粮生意,那时家堡就得郑重对待知府了。
很快,族长上香后,被知府带到了后院。
“时族长,有人想和您谈一单大生意。”
时族长面色微讶瞧知府,内心却想果然如他所料。
不过他一进院子,没看到人,身后倒是被一群将士包围住。
齐王缓缓踱步出来,“久仰时家堡大名,本王确实有一单大生意要吃。”
周围将士气势汹汹,齐王一副势在必得的贪婪,时族长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时族长绷着脸色道,“时家堡好客,但也不怕事。”
知府道,“二十万大军,就算你时家堡铜墙铁壁也能给你踏平了。”知府说到这里时,时族长都还没反应。
可当齐王从袖口掏出一张防御图时,时族长面色大变。
一口气差点吐不出来的哽着,而后电光火石间,时族长阴怒道,“一定是时越男这个贱人!”
“她倒是长本事了,竟然把我们都耍地团团转。”
时族长稳定心神对齐王道,“齐王殿下您被当棋子耍了,时府提前跑了就是证明,您快派兵去追!”
然而,齐王只是扬了扬手,时族长就被一群将士架着走了。
“齐王殿下,一切都是时越男的阴谋!”时族长扭着脖子大喊道。
还在赶路的时越男打了个喷嚏。
封祁年道,“铁定是时家堡的老家伙入套了,此时骂时娘呢。”
时越男一想压她大半辈子的时家堡不再是庞然大物,此刻正岌岌可危,五脏六腑的浊气都清空了。
想着那高高在上欺辱她家的族老此时成为阶下囚,时越男就忍不住心中酣畅。
“小霍能干啊。”
封祁年吃味道,“要是没那狼崽子,我埋伏的石雷也能把时家堡炸了。”
“这么些年委屈你了。”时越男道。
“说这些干什么。”封祁年道。
时越男那便叹气道,“不知道小酒他们到哪里了,到恒州后会不会不适应,也不知道妯娌哥嫂好不好相处。”
“你怎么不说话了?老封你应该清楚谢家老大老二吧。”
时有歌瞧他爹沉默不语的样子,对时越男道,“爹是等着你多夸他几句呢,娘这么快就问到别处去了。”
时越男嗔道,“一辈子还活像个年轻人。”
说着,含蓄的拍了拍封祁年的肩膀。
“哎,左边也捶捶。”封祁年被捶舒坦了,才道,“谢大人信里倒是提到过老大老二,但是对谢行悬这个老三很少提到。”
老大是状元,老二是探花,老三是个糙汉武将,怕是家族根子歪了。
文人最是瞧不上武将粗鄙莽撞,桃李满天下的谢大人,怕是没少因为老三被同僚诟病质疑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