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老天爷的偏爱垂青。
“所以,你今后不要再说霍刃了。”
满白见时有凤是真的喜欢,不是之前那种对霍刃爱答不理的勉强,也叹了口气。
“知道了,我再说小少爷就要心疼了。”
时有凤没说话。
只嘴角梨涡若隐若现的。
满白见状,哎呦出声,“真是千金难买小少爷开心,老爷夫人知道小少爷是真欢喜,他们一定也很欣慰。”
“这片村子的人有福气咯。”
或者霍刃要发大财了。
时府随便撒点钱,这里便是金碧辉煌。
要是去城里住更加不愁吃喝……不过,可能因为名声,他们最终还是会在这山里。
满白正想着,一个衣衫破旧的小孩子看着瘦猴子似的,拎着一张椅子过来了。
牛小蛋道,“小少爷,大当家怕您累着,快坐。”
时有凤看了眼,怎么只送出来一张椅子?
难道霍刃心里也记仇了?
“满白你坐吧。”
满白哪会坐,他身子还没有那么重,这会儿也能站得起。
更何况,哪有奴仆坐着主子站着的道理。
“小少爷快坐吧,你身子一贯娇贵。”
时有凤也没僵持,叫牛小蛋再去拿把椅子出来。
其实他这些日子在山里走来走去,感觉浑身有力多了。
牛小蛋飞快溜回去了。
满白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齐得宴看着仔细细心,怎么还没那个糙汉莽夫贴心。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时有凤知他心里冒疙瘩。
时有凤笑道,“齐当家可能在忙着帮厨,能下厨的男人村里就没见过。诶,你看,胖虎那孩子搬着椅子出来了,肯定是齐当家反应过来了。”
满白面色松了些,牛小蛋还在院子门口没进去,胖虎双手把椅子高举过脑袋出来了。
齐得宴还算是有心。
胖虎吭哧吭哧把椅子搬过来了,放在满白身前。
满白看了眼椅子,挑挑拣拣的有些嫌弃,做惯了太师椅有软垫,随便动都不会咯屁股。
现在这个背靠式椅子凳面就将将放个屁股,要是胖的都坐不下。
但这可能是齐得宴挑出来最宽的椅子了。
满白将就着坐下,就见胖虎转头对时有凤道,“大当家说他给小少爷赔罪。”
“什么?”
“他说待客不周,只一心想到怕小少爷站着累了,没想到满白还有身孕。”
时有凤看向满白。
满白嫌弃的面色凝滞,面有憋怒道,“所以,这不是齐得宴送来的?”
胖虎挠头,“他是谁?我刚刚说这是我们大当家送来的啊。”
他话都说的明明白白的,怎么就听不懂?
他娘都说一孕傻三年了,胖虎看向满白的目光充满同情。
满白以为胖虎是同情他被齐得宴忽视,顿时蹙着眉头浑身不得劲儿。
时有凤此时也琢磨出了,霍刃这是暗戳戳报复满白。
霍刃和满白压根儿就没说过两句话,甚至正眼都没看一眼,他怎么知道满白背后对他敌意不满这么多。
时有凤道,“别酸了,与其这里酸,不如咱们进去直接问他。”
满白惊了。
小少爷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小少爷吗?
以前他总为大小姐院子和小少爷院子之间小纠纷郁闷。因为他家少爷太与世无争了,不知道真不在乎还是隐忍习惯了。
总之,吃亏都不认为自己吃亏的。
这会儿竟然这么强硬了。
满白小声道,“霍当家看来真是把小少爷养的很好。”
比起锦衣玉食,这份让小少爷释放性情的能力才更为难得。
两人来到院子,时有凤一眼就见到霍刃了。
霍刃高大鹤立鸡群,粗布短褂,看起来豪迈粗狂,虽然他心眼儿比针还细就是了。
满白扫了一圈没发现齐得宴。
时有凤见他蹙眉寻找,朝桂花树下蹲着扯鸡毛的齐得宴指了指,“那呢。”
满白咦了声,“怎么换了身粗布短褂子。”
齐得宴之前是手拿玉扇腰间玉带,青山绸缎看着低调的华丽,在村里那真是花孔雀开屏,格外亮眼。
满白走近,问齐得宴,“你怎么换了身衣服。”
一旁正在清洗猪肠的霍刃道,“手脚笨拙,杀鸡的时候被鸡血溅了一身。”
齐得宴一脸憋闷,这霍刃简直是混不吝的土匪。
明明是他故意让他被血溅着,就是嫉妒他穿的好。
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一个大土匪竟然在乎这些。
不是传闻霍屠夫不洗澡不洗头不洗脚,臭的熏天又青面獠牙的那般丑。
杀猪掏大肠里的东西都要他来做。
一副脏兮兮摸挨他的样子。
假模假样的爱干净。
这一顿饭吃的开胃,吃的满白连连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