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夫人”,愿意去他的巢穴。
他会把那里变成“他们”的巢穴。
“夫人”永远也不能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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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独活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座黑暗无光的宅院。
他轻轻踏上昂贵的桧木地板,若有所思地问道,“陆先生,你一直住在这里吗?会不会因为太暗而不适应?”
“我习惯了。”
陆川断将伞收好,快走几步,为喻独活打开了房间门,“更何况在你来之前,这里没有任何光。”
没有任何光?
喻独活听到这话,脊背突然一阵发凉。
希望陆川断是在开玩笑,因为他真的不认为正常人类,是能够在昏暗无光的地方生存数十年的。
“你身上都湿透了,去洗个热水澡暖一下吗?”
喻独活看不清路,陆川断在他身旁低声问道。
陆川断正虚虚牵着他的手,为他指引方向。
“那我要之前在家里用的那些洗浴用品,要不然我会不习惯的。”
喻独活昂起了精致又脆弱的下巴,语气里带着娇娇的傲慢,“陆先生要知道,我也不是能被轻易糊弄的。”
他虽然已经做了决定,打算明天睡醒再开始为难陆川断。
但这种小事,陆川断就必须能够立刻满足他,这是陆川断的职责,是应该做的事。
所以根本不算什么为难。
“我之前让山芎在我的浴室里准备了。”
陆川断没有被喻独活为难到,他轻笑一声回应道。
“怎么会在你的浴室里?”
喻独活这话刚一脱口,就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停住了话。
当然会在陆川断的浴室里。
他们可是未婚夫夫,有什么是他们两个不能做的?
现在只是个他的洗浴用品,之后可能还会有更多的隐私用品……
喻独活想到这儿,眨眨眼,脚步稍微缓了缓。
应该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毕竟陆川断……
嗯……他用不上的。
“怎么了?是还需要什么吗?”
陆川断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喻独活身上。
人类嗅闻不到,可其实,他的夫人在踏入他的房间那一刹那,就已经浑身裹满他的味道了。
他野兽般的本能不允许他把注意力从猎物身上转移。
“不……没有什么需要的了。”
喻独活摇了摇头,只觉得陆川断带他走的这条路也长得有些异常了。
“对了,陆先生。”
喻独活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探索信息的机会,他斟酌着用词,谨慎发问,“我们什么时候会举办结婚典礼呢?”
陆川断的吐息紊乱了几瞬。
他直竖的瞳孔在狭长锋利的眼廓内如凌冽尖刃般,闪着寒光。
他很兴奋。
因为“夫人”想要把他自己完全变成他的。
“夫人很期待吗?”
陆川断的声音低缓沉稳,像是华丽演奏的迷魂曲。
“只是我觉得我值得最好的婚戒而已。”
喻独活突然发现,这个空间内只有他的脚步声,陆川断几乎没有发出任何落地声。
这是很不寻常的,因为木地板的材质特殊,最容易发出声音。
他压下心底的不适,轻咳几声,又说道,“毕竟是要带一辈子的婚戒。”
他要偷窃的那个东西——“传家之戒”。
顾名思义,应该就是对于陆家来说很重要的戒指。
这种东西,一般不是代表家主身份的象征,就是类似婚戒这种很有特殊性的东西。
在之前和陆川断进行有那些看上去轻佻的动作时,他就已经观察过了,也摸过了。
陆川断两手的手指上都没有任何饰品,更不用提珍贵重要的戒指。
所以要不就是他没有带,要不就是婚戒这种其他的可能性。
不管是不是婚戒,婚礼或者订婚典礼这种重要的场合,他总是要带那个戒指彰显身份的。
喻独活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完全没有意识到陆川断。
“不是一辈子。”
陆川断的眼底闪过丝阴翳,眉宇间尽是暴戾。
他的“夫人”想逃跑了。
“夫人”居然只想跟他一辈子在一起。
他绝对不允许。
“婚戒,是永远都要带,永生永世。”
陆川断停下了脚步,声音里裹挟着将倾的暴雨般的狂躁。
喻独活皱了皱眉。
陆川断控制性的语气让他非常不爽,和那个叫山芎的管家有一瞬间重合了。
“陆先生,我好冷。”
他完全不把陆川断的发怒当回事儿,漫不经心地说道。
陆川断顿了顿,如甘愿拔去毒牙的蝮蛇般,缓慢地收回了威压,打开了身后房间的门。
“这里是浴室,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喻独活目不斜视,直直走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