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来截住我。”
喻独活根本不吃陆川断的这套,他不知所谓地挑衅着陆川断。
这条路本来就是崎岖湿滑的山路,按道讲,其实他们这种速度跟送死也没什么差别了。
喻独活却让陆川断截住他,那是大大增加翻车和撞击的极度危险选择。但凡是个有脑子能独立思考的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干。
但他俩现在凑巧都不是什么能保持性思维的正常人。
喻独活不是,陆川断更不是。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追逐猎物的快.感是刻在陆川断基因里的宿命,他心底压抑的病态占有欲终于抑制不住,如狂风骤雨般猛烈爆发。
他第一次生出如此强烈的、几乎要杀死他的,想要完完全全支配、控制、垄断另一个人所有的冲动。
他是如此渴望着他的夫人,欲.求膨胀到骇人的地步。不懂感情是什么的他竟然失去了智和冷静,心脏像人类一样激烈地搏动着。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夫人的唇瓣、肌肤、腰肢。
夫人的呼吸、声音、眼神。
夫人的眼球、脖颈、心脏。
他要掌控夫人的一切。
陆川断从未改变的呼吸频率变得急促,仿佛要将所有的空气都吸入肺脏,只为竭力闻到喻独活身上那甜软诱人的香气。
他不知道爱是什么,他只知道占有。
他只会将夫人囚在他的身体内部,让夫人咽下他的血液,渴求他的呼吸。
哪怕喻独活是水是风是空气,是看不见摸不到的虚影,他也会将他紧紧攥握在手中揉烂捏碎,撕咬他的皮肉拆之入腹。
他不知道爱是什么,他只知道。
如果可以让夫人永远地,永远地留在他的身边,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哪怕齑身粉骨,碎首糜躯。
所以他不怕死般毫不犹豫地将油门踩到底,加速地用车身擦着旁边崎岖不平的石壁,直直撞向了喻独活的车。
他神色晦暗,压在眸子深处的光芒翻涌出骇人的波涛。
夫人,夫人,夫人。
夫人不用担心,他会救下夫人的。
————
战线时间拉得太长了,喻独活看到后方追上来几乎和自己并排的陆川断,眉头紧皱。
陆川断看上去比他还不要命。
再继续这样下去,这场追逐游戏没有人会赢。
那就让他结束好了。
即使是用的极端手段。
喻独活那漂亮的眼角微微上扬,薄薄的皮肉荡着一抹泛红的媚色。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泄恨般狠狠地将油门踩到底,在他的操控下,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眼前的弯道。
跑车在急转的弯道处漂移,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霎那间火花四溅,喻独活被离心力甩得几乎要离开座位。
在这紧要关头,他反而笑得肆意,朝着手机扬声大喊。
“你输了,陆川断。”
仅差一步的陆川断瞳孔骤缩,他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不对劲儿,可喻独活的速度太快,他早已来不及阻止。
就在即将拐出那弯道的一瞬间,喻独活猛地扭转方向盘。
跑车瞬间失控,以不可抵抗之力,加速向着山崖边缘冲去。
“砰——”
就在那一刻,车身与山崖边缘的岩石相撞,好像受伤脱力的稚鸟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向了山崖的边缘,翻滚着掉落。
“轰——”
随即便又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爆炸声与火光同时爆发,跑车碎片在空中携着耀目的火光四溅,像喻独活精心设计的一场盛大华丽的烟花秀,照亮了整个天空。
喻独活驾车坠崖了。
“喻独活——”
陆川断目眦欲裂,他再也维持不住平静阴沉,蔓延着血丝的眼眸里盈满了盛怒,声嘶力竭地向崖下怒吼着。
这是他第一次喊喻独活的名字。
不是夫人,不是猎物,是喻独活。
他根本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他也根本不在意。
他只知道,喻独活,这个脆弱得像柔软羔羊般的人类。
坠崖了。
没有任何犹豫,他甚至连停车都来不及。直接徒手砸碎车窗,扒住车门边框,直直地跳入了无底悬崖。
他要救下他。
————
喻独活当然没有死。
他只是稍微有点儿疯而已,又不是蠢货。
他怎么可能会自己跑去送命。
【抱歉宿主,但是如果不是系统方相助,宿主这具身体早就宣告死亡了。】
像是知道喻独活心里在想什么一样,系统冷着声音开了口。
“好好好,谢了。”
喻独活直起身满不在乎地敷衍着。
系统并不是白救他的,这种把他从死亡中拉出来的机会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