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霍总,我马上通知大家。”
陈晨抱着反馈意见报告还站在原地,他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对上霍纵探究的目光,又纠结起来。
“还有什么事?”
陈晨咬了咬牙,飞快道:“霍总,明天霍家的家宴,您回去吗?”
见霍纵沉默,陈晨又补充道:“霍老的电话打到我办公室里了,说务必让您回去,有一些夫人的旧物要处。”
在霍家就一位夫人,是霍纵的母亲。
咔的一声。
霍纵手里的笔盖腾的一下飞出去,江枫眠俯身捡起来,却发现笔夹硬生生被霍纵折断了。
“回。”
霍纵暴戾的情绪尽数涌上来,霍擎比谁都清楚,他握着那人满屋子的旧物,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总归是要回去的。
“霍总,我先去忙,有事您喊我。”
办公室的门关上,江枫眠等了几秒,而后挪到霍纵身边,抓着他的右手查看。
指腹上多了一道小口子,随着霍纵移动的动作渗着血。
“唔。”
江枫眠抓着霍纵的手指含在嘴里,他没有言语,确定不再渗血,才慢慢松开,他把口腔里的血腥气吞下去,静静地陪着霍纵。
“哥哥,你太累了。”
江枫眠描摹着霍纵眼底的黑青,满眼的心疼。
“霍纵,你可以靠在小猫咪的胸膛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陪你一起。”
霍纵轻笑一声,揽过江枫眠的腰,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我试试小猫咪的胸膛舒服不舒服。”
霍纵手指顺着江枫眠的脖颈,一寸寸丈量下来,衣衫半褪,江枫眠微微侧身,露出半个光洁的肩膀。
微凉的指尖抵在江枫眠心口,绕着圈摩挲,江枫眠整个人都软下来,呼吸凌乱,眼眶湿漉漉的眨巴着。
“哥哥。”
“嗯。”喑哑又痴迷,霍纵喉结一滚,强忍着把江枫眠的衣领拢好。
“小猫的胸膛软乎舒服吗?”
“软,舒服。江枫眠,别动,我抱一下。”
霍纵下巴撑在江枫眠的肩头,半阖着眼睛,遮住眼底的疲惫。
他连触碰那人照片的资格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能拿到她的旧物呢。
“江枫眠,你想回霍家么,你明天在家里等我好不好。”
“不好,陪你。”
霍擎禽兽不如,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霍纵一个人回去,他实在是不放心。
“哥哥,你别想甩开我。”
江枫眠固执地盯着霍纵,见霍纵有所松动,又软乎乎去咬霍纵冰凉的耳垂。
“猫猫,别咬那。”
霍纵眼睛微闭,掐着江枫眠腰身的手臂一紧,双目猩红,几乎要哼.闷出声。
“让去吗?”
江枫眠大有不让去,就一直咬的意思。
“让,你乖一点,说你是猫猫,还真咬啊。”
霍纵脖颈都染上绯色,他怀里还抱着江枫眠,在办公室里,不太适合有什么反应。
“哥哥才不乖,又想丢下我。”
“抱歉,明天带你回去,不会丢下你的。”
猫猫聪明了,聪明到装傻都不熟练了,哄都哄不好,只能任由他陪着。
***
远处天边黑沉沉的,狂风呼啸,随时有暴雨压下来。
霍纵给江枫眠选了一件薄外套,他把领带系好,在出发前,对着镜子认真别好江枫眠送的那枚胸针。
“哥哥,你怎么戴这个了。”
“你送的,喜欢。”
江枫眠捂着嘴偷笑起来,他还是送霍纵的礼物太少了,挑挑拣拣,都没有什么能戴出去显摆的。
“霍纵,以后还会有别的。”
“好。”
街边的树被风吹的四处摇曳,霍纵余光注视着窗外,就像是他那颗忽上忽下的心脏,莫名的紧张,隐隐还有些期待。
在黑云压低下的霍家老宅更显得肃穆,沉重的色调带着封建的气息,江枫眠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往霍纵身边靠了靠。
住在这样的地方,怕是血液里都带着傲气,就像霍擎一样,自诩霍家的家主,试图掌控霍家的一切。
屋里残留着檀香的味道,霍纵轻轻嗅了一口,大概是霍擎给那人上香时留下的。
霍擎把玩着佛珠,冷冷地和霍纵目光相接,谁也没有开口先说第一句话。
“霍老,我没有来晚吧,风太大,车子不敢开太快。”
“霍总,你回来了。”
是江峻岭,笑盈盈的极其热情,似乎之前诅咒他和霍纵去死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枫眠,看见爸爸怎么都不说话了。”
霍纵嗤笑着瞥了一眼江峻岭,目光里满是厌恶,“霍家的家宴,什么时候你都能来了,你想当霍擎的狗,还是谁的狗。”
已经当了霍擎狗的江峻岭丝毫没有生气,把手里的礼物放下,对着霍擎又是一阵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