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澜几乎顺着这背后的路找了个遍,没有,丝毫没有席朵朵的影子。
打了无数电话,那边却一直显示在通话中,最后干脆关机。
席安澜心急如焚。
这周围没有居民楼,两百米开外才有监控,报警警察也没有任何头绪。
他想给明邮打电话,可被挫败感袭击的他半途却放弃了。
席安澜浑浑噩噩打了一辆车,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了云边。
然而,当他远远看到那已经被大火席卷的房屋的时候,席安澜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了。
推开残破的大门,席安澜踉踉跄跄走进这烧得不成样子的破屋子里,恍惚间他看到了一个小男孩努力跑上楼的模样,身后的妇人友善的喊着他。
“阿澜,慢点,别摔了!”
席安澜下意识朝阁楼走去。
房子到处都是黑漆漆一片,因为大火的原因,本来贴上去的墙纸被烧干净了,墙面上露出半张照片。
席安澜颤巍巍伸手将它取了下来。
是阿奶的……遗像。
突然,他冲出了屋子,在院子里大喊。
“朵朵,席朵朵,你在哪!”
“你要是想家了就和叔叔说一声好不好,别躲着不见叔叔。”
他的嗓子几乎已经声嘶力竭,渐渐的,席安澜感觉自己好冷。
事实上现在这个季节外面的气温接近零下,刺骨的海风仿佛要将他孱弱的身体刮倒。
席安澜浑身颤抖着将自己团成一团,他蹲在路边。
席安澜闭上了眼睛,一滴又一滴晶莹的泪水从他的脸颊掉了下来。
快要过去20年了,他终于,又哭了……
天渐渐黑了,海边传来几声凄惨的海鸥声,甚至听到了阵阵海浪声。
他想走了,永远离开这个地方,他要去一个只有他和阿奶的地方。
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那两个字在屏幕中尤其明显。
席安澜露出一丝苦笑。
明邮。
.
“席安澜!”
明邮喘着粗气,当得知席安澜坐上一辆出租车的那一刻,他立即驱车来到了这里。
看着路边里那个仿佛流浪的小猫一样的影子,明邮愣住了。
他心疼的走上前去。
“别怕,安澜,朵朵一定会找到的。”
明邮从胸口拿出自己的方巾,又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席安澜身上,他蹲下身体想要为席安澜擦去眼泪,一双手却制止了他。
他听到席安澜用嘶哑又颤抖的声音对他说:
“明总,我们离婚吧。”
.
明邮强行把席安澜带回了别墅。
通过这些天的私下调查,询问了他的前老板、同事,不难知道当年席安澜经历了什么。
至亲离世、辍学、打工、还债。
他目前知道的只有这些,至于李云那天到底对他说了什么?明邮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自己没留下来。
说不定留下来,他就能找到医治席安澜的药方了。
可现在这病越发作越厉害,席安澜居然已经闹得要和他离婚了。
他想做什么?抛下自己吗?
明邮绝不允许,然而席安澜的态度却无比强烈。
他拿着当初的那张支票,黑卡,明邮给他买的衣服,他目前身上所有的钱,还有一张巨额欠条,毫无自尊跪在了明邮面前。
“做练习生这段时间花了不少钱,不过涵文会给我发工资,明总,后面不够的我每个月打给你,可以吗?”
明邮想都不想毫不犹豫拒绝,“不行。”
“地上凉,你感冒还没完全好,起来。”
然而席安澜却犟得像一头牛一样,“明总,不关席朵朵的事,是我自己不想继续了。”
“我……”话说一半,他别过头去,快要掉出来的眼泪又被他收了回去。
“我明天会回我的小出租屋。”
“你敢!”明邮气愤的蹲了下来,直视着他的眼睛。
“席安澜,你以为我是谁?我是你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吗?”
“不行,不可以。”
明邮抓起席安澜的衣领二话不说吻了上去。
他将对方那颤抖到不行的身体死死抱在怀里,感受着席安澜脸上的那些水滴,他一步步将那些眼泪舔了个干净。
很咸,咸中带着一丝丝苦味,可明邮没有丝毫嫌弃。
他一把将与自己同样体格的席安澜抱起,一边朝着卧室缓缓走去,一边用极度隐忍的怒气在席安澜耳边说:
“我们做吧,席安澜。”
“再做几次,你就离不开我了。”
.
丁丁——
席安澜是被床头上的短信铃声吵醒的。
他在床上昏过去了好几次,因为把惹明邮生气的原因,他对待自己格外要狠一些。
已经记不清明邮用了多少花样让他释放了多少次了,到最后只剩下一些清水,席安澜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痕迹还十分明显,床上还有一些没有干涸的不明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