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秦上杭弯下腰来和他说话，“怎么样？”
离得好近。
黎宝下意识地躲了躲，又忍不住地看他，他轻轻嗅了嗅空气里因为男人逼近而愈发浓郁的气味，木木地点了点头，说还好。
他小心翼翼耸着鼻翼嗅闻着的样子，看得人心痒痒。
秦上杭并未保持弯腰的动作太久，便直起身来，坐到他对面去，又看见他失望地垂下眼眸，意犹未尽地伸出粉嫩的舌尖舔着嘴角。
一种完全被信息素支配的本能的兽性，直白得让人感到愈加兴奋。
秦上杭当做自己没看见，坐到位置上也不说话。
书房里静静的，第一现场的书房，似乎还沉淀着两人融合的信息素的味道。
黎宝从来没有过这么无措的时候，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以前就算看一些奇怪的东西，也从来没有特别大的情绪波动。
但是现在，他挺想让秦上杭抱抱他的，可这种话又好像不太方便对于一个朋友说出口。
尤其是一个刚把自己标记了的朋友，要真说起来，这种话肯定有些怪。
黎宝坐在塌上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时不时地掀起眼皮偷瞄一眼坐在对面的男人。
他希望男人能够主动地到他身边来，最好大方一点，给他一点信息素。
可是男人却像是故意跟他唱反调，坐在那儿一本正经地翻着书，查看通讯器，就是不看他一眼。
黎宝抠抠盖在身上的毯子，又摸摸毯子上的绒毛。
他觉得自己应该回家了，回家之前还想跟秦上杭说句道别，便开口叫他，“那个……”
男人终于抬头看他，似乎是没听清他的话，于是疑惑地挑起半边眉毛，问，“什么？”
书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黎宝不知道自己突然扭捏些什么，他稍稍提高了点音量，拍拍身旁的位置，唤秦上杭到他身边去坐，“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的声音像团绒毛，轻飘着，稳稳地落了下来。
秦上杭依他的话走到他边上去坐，合上书本侧耳俯身，看起来十分认真，“什么话？”
他这样问了，黎宝却支吾了半天没有言语，只是离得近了，男人衣服上残存的信息素的味道，确实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嗯？”
男人又催他说话，黎宝齉了齉鼻子，垂下软软的眼睫，好半晌才道，“我就是想你坐得近一点，那样子坐，太远了。”
第15章 我听你的 你到底还有几个好朋友？……
“你忙你的就好，不用管我。”
明天他就应该不会对秦上杭的味道那么在意和渴望，一切就会回归从前的模样。
黎宝没有表露出太明显的想要依赖对方的想法，心想自己就偷偷闻五分钟，然后就打车回家睡觉去。
谁想到，秦上杭没能在他身边坐上两分钟就站了起来。
“我出去一下。”
黎宝眼睁睁看着人离开，失落地低下头，说，“哦。”
等秦上杭走了两步，他又没忍住，探起脑袋来问，“干什么去呀？”
他本来想问他也能去吗？但是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秦上杭说，“吃药。”
黎宝虽然睡了一觉，但还记得一个小时以前秦上杭已经吃过药了。
怕秦上杭是忘了，他赶忙提醒，“吃过了的，不能再吃了。”
秦上杭的脚步倒是在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停了下来。
黎宝觉得自己他应该是想起来，便叫他赶紧回来坐着，只不过小心思还没说出口，书房里alpha的信息素却猛然增高。
黎宝不适地涨红了脸，像是被人戳穿了心思的尴尬，身体倒是诚实地愉悦起来，垂在床榻下的小腿跟着摇晃。
秦上杭没动，视线被他晃着的那双小脚吸引，上次捡到的袜子很小，果然那双脚也长不到哪儿去。
秦上杭看着他脚上那截过腿袜被拉到小腿裹得严实，流畅的腿部线条被袜子勾勒出可爱的弧度，歪头一笑，“你想要的，我也想要。”
黎宝忘记了，标记与被标记的双方都是会受互相的信息素影响的。
不仅仅是他，秦上杭现在应该被他影响到了吧。
在秦上杭如此直白的提醒下，黎宝心下大悟，这下他再不遮掩，十分大方地朝秦上杭招手，将自己边上的位置拍出响来，“你辛苦了，坐这里坐这里。”
秦上杭还以为黎宝突然开了窍，他笑着过去，不怀好意地坐下，黎宝却直接给他来了一场信息素见面交流会。
小兔子握着他的手，眼神坚定得像是要入党，浓郁的信息素不含半分情愫，干巴巴地直冲他的天灵盖。
秦上杭想，小兔子平时救治病人时也该是这样的。
他在小兔子眼里跟病人好像也没有区别，现在确实是冷静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