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傅谨言恶狠狠地吐出了两个字,随后眼眶发红道:“没用的男人!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绑架搞砸了!器官买卖搞砸了!你还能做什么?!”
“这个真的不关我事啊……”伍永志咽了咽口水,这次分明是傅谨言判断失误,两人才从美国回来的。
可谁又能想到傅家竟然会大义灭亲呢?
男人的哀求声让傅谨言愈发烦躁,她的大脑无法集中注意力思考,但她知道自己只剩下两个选项。
逃跑,或者同归于尽。
“傅谨言,投降吧!”
“傅谨言……”
“……”
……
“哎呀!烫死了!傅谨言,你怎么这么没用?连伺候洗脚这种小事都做不好!真给我们傅家丢脸!”
被踢翻的水盆撞到小傅谨言的脚上,滚烫的洗脚水溅了她一脸,一个银发老人坐在太师椅上,斜眼睨了傅谨言一眼。
傅谨言由始至终跪在地上,低头不语,可傅老夫人还是感受到了傅谨言的不满。
傅老夫人怒道:“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一个女孩子,连傅家族谱都入不了,你现在一切的吃穿用度都是傅家给的,你要知道感恩!”
傅谨言小声说道:“可奶奶你不也是女的吗?”
傅老夫人眉头跳了一下,力气不重不轻地扇了傅谨言嘴巴一下:“我在傅家当儿媳那会可不敢这么顶嘴!”
小傅谨言捂着嘴,忍不住哭了起来。
“就是你恒知太惯着你两母女!这些外家人,真是越看越惹人厌!”
“……”
“我听你爸妈说,你最近学习很刻苦?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在我死之前,我劝你们娘俩别惦记傅家的东西!傅家的家业都是留给你两个弟弟的!”
“……”傅谨言还是忍不住发了话:“为什么?”
傅老夫人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傅谨言,仿佛在说她怎么会问出如此白痴的问题?
“因为你是女的!女的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当男人背后的贤内助!这样才算得上一个称职的女人!”
傅谨言问道:“这就是你不让妈妈继续工作的原因吗?”
傅老夫人气得拍桌道:“你妈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她都嫁入我傅家了,还整天出去抛头露脸成何体统?等下别人都以为我傅家没落了!把我傅家的脸都丢尽了!”
傅谨言抬头道:“奶奶,我不认同你的说法……”
傅老夫人气急败坏道:“闭嘴!傅谨言!这个世界上谁有话语权就谁说了算!你怎么想我根本不想听!所以现在给我滚出去!”
傅谨言红着眼回到了家,看到两个弟弟正各拿着一串冰糖葫芦甜甜的吃着,下人说那是奶奶专门让人送来的。
“姐姐!”
弟弟们没能叫住哭泣中的姐姐,也没能送上他们从各自那串里分出来给姐姐的糖葫芦。
像这样不愉快的记忆傅谨言还能想起无数件,每一件事都跟弟弟挂钩,只不过说话的人从奶奶变成了其他什么亲戚。
所以她当然会讨厌自己的弟弟。
她想,如果没有两个弟弟的存在,她也许就不会遭遇这些事情了。
所以她策划了那场绑架案,可弟弟们在被绑架时不顾危险救她的举动让她改变了主意。
随着年龄渐长,她也意识到问题所在,可童年时的心灵创伤让她一次次将自己的失败与其相连起来,她永远不会忘记奶奶说她是女儿身时那鄙夷的眼神。
以及奶奶那句:“这个世界上谁有话语权就谁说了算!”
也正是这句话,让她不惜一切要将权势握如手中。
而且如果不是那老太婆……她绝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那是多年前的某一日,老太婆忽然破天荒地主动找到了傅谨言,并询问了她与伍永志的关系。
老太婆说,她听人提起过伍永志在做某种特殊的医疗买卖,她想要拜托傅谨言一件事。
那是老太婆第一次对她温声细语的说话,甚至带着哀求的意味。
所以,她答应帮忙了。
没想到这一帮,她便踏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想到这里,傅谨言眼中闪过一丝凶狠,她将枪柄砸向了伍永志的伤口,后者立刻嚎叫起来。
“傅谨言!住手!”老王惊呼道。
傅谨言勾起嘴角,为了赴宴涂抹的口红格外鲜艳妖冶,她笑道:“我不会再说第二次,把那老太婆带过来,否则下一枪就射向伍永志的猪脑袋。”
“阿言!”伍永志的瞳孔几要炸裂,堂堂大汉在傅谨言的威慑下竟然浑身都软弱无力。
“傅谨言……”
“你不用忙着拒绝。”傅谨言打断了正要说话的王占彪,继而道:“伍永志身上有你们想要的秘密,如果他死了,你们应该很难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