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屿冷下脸,“有事就晚了。”
“好嘛。”
木格措是方玦闹着要来玩的,虽然网上评分很低,说它里面能看见的风景,其实在川西随处可见,却要多花一份门票钱。
“小时候我爸带我们出去玩,从来都是骑个摩托车,载我们到景点门口看一眼就回去了,美其名曰,门口最好看。后来长大了,才知道他是单纯舍不得付门票钱,毕竟一家人每人一张票,加起来也有几大百了。”
“有什么不一样吗?”许景屿闻言,朝前抬颌,示意容纳着山脉倒影的湖泊,“和刚才路过的门口相比?”
“都好看。”
蔚蓝的湖面,倒映着与它一样色彩的天空,灵魂都被洗涤干净了,有风轻轻吹过,还能闻到青草绿叶的清香,区别于大海的咸湿,静婉且空荡。
“主要是我本来也没想过这里是什么样的。”方玦挽着许景屿的胳膊,把下巴搭在他的肩头,“不像我爸总带我到门口的动物园,前两年去了一趟,发现里面的动物没我想象中丰富,困在很狭窄的场地里,毛发也脏脏的。”
许景屿没由来地心跳沉闷,垂眼看着方玦嘟囔的样子,淡淡道:“你的想象把它美化了,很多东西都是这样,没得到时千好万好,得到了就不过如此。”
“那也不一定。”方玦感觉许景屿不像在说景色,翘起的发梢蹭着脖颈,非常识趣地大方表达心意,“我就觉得你好,得到得不到都好。”
“少肉麻,没和你谈论我。”
“哦。”
“走了。”许景屿拽着方玦往回走。
他刚自己说完那话,都尴尬得不行,怎么像是患得患失上了?有病。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变得释然,毕竟方玦的爱太真挚赤忱了,舍不得放手,自然也害怕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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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他们从木格措驶回康定,是方玦开的车。
入住酒店,方玦趁着许景屿还没脱掉他那身帅气的穿搭,迅速把许景屿拐到了床上。
许景屿岿然不动,“不行。”还把方玦从自己的身上提溜开。
方玦丧气地耷拉下眉眼,“为什么?”
“怕你高反,适应两天。”
理由正当,且没有商量的余地。
只是许景屿单对方玦严苛,自己却仗着有在高原游玩的经验,适应良好,不要脸地拉着方玦的手替他打。
“你喜欢这样?”他让方玦跪下,用马丁靴隔着裤子轻踩方玦下身,“不准s出来。”
方玦眼睛一下子亮了,情不自禁地上下磨动鞋尖,然后配合地拿双手替许景屿抚慰,还伸出舌头,作出随时接应的模样。
“不准。”许景屿警告地又踩了方玦一下,表情冷漠。
可越是不准,方玦越是兴奋。
尤其是那双被马丁靴束缚住的小腿,与懒散松开的皮带,像把他也一起捆住了似的,适时地还有几声许景屿的气息,混淆着在方玦的脑内炸开。
他努力将许景屿榨出,又拿舌头清理干净,吞咽入喉。
“你这都不止是痴汉了,小变态。”许景屿发现方玦全程都没有消下去过,分明都没有触碰他,居然还越演越烈。
“那要是明天没有高原反应……”方玦忍着不适起身,凑上前亲吻许景屿,“老公还穿这身好不好?”
许景屿笑,“行。”
互相的生理性喜欢,不失为一种非常有用的感情粘合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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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睡到自然醒,吃完早饭,出发前往雅哈垭口,去那儿看贡嘎雪山。
途径新都桥时,方玦看见有商家卖炸小土豆,非要下车去买一份。“好香啊,你快尝尝。”他挑着竹签,习惯性地把第一块递给许景屿。
“还行。”许景屿咀嚼着,重新打燃车。
方玦自己吃了一块,“比我们平常吃的那种糯呢,说不出来,感觉不一样!”
过一会儿,他又举着自己查出来的资料给许景屿科普,“这种好像叫高山小土豆,市面上有卖的,我查购买记录,我还买过呢,但印象中没这个好吃。”
“可能市面上那种只是个幌子,实际不是从山上运下去的。”
“啊?”
“也有可能是你现在心情好,给它美化了口感。”
“有道理,那我要多吃一点。”
慢慢悠悠地抵达雅哈垭口,太阳还未下山。
“赶上了!”方玦见四周没车,激动地把脑袋伸出车窗外,“那儿吧,那个方向,我看见雪山了!”
高海拔使得呼吸开始急促、绵长,方玦等许景屿停好车,迫不及待从上面跳了下来。
原以为雪山就是白色的,但它其实带着些灰蓝色彩,可能是被天空染上了一层光影,看上去更像是晶莹的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