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那个简单。”听到许景屿说揉面,方玦稍微放下心,毕竟揉面、擀饺子皮都是北方人基操,看来许景屿多少还是会一点的。
然而,当许景屿猛地将水倒入大半,糯米粉瞬间成为稀泥,方玦立刻懂了,少爷到底是少爷,不可能进过厨房的。
“要不,再加点糯米粉吧?万一不够咱俩吃?”方玦不好打击许景屿的积极性,谁知道许景屿突然想亲自做,是为了什么。
“嗯,我晚饭也没吃饱。”许景屿肃着张脸,估计也是猜测出自己弄砸了,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你看着点,及时喊停。”他又拿起装有糯米粉的袋子,对准碗口。
“好。”
这次有了方玦的指挥,总算没有再加多。
被筷子搅拌混合后,调配好的糯米团子,不像小麦粉面团那么干舒,本来就是有点黏黏的。
许景屿洗净双手,才揉了两下,瞬间嫌弃地皱紧眉头,“确定是这状态?”
“对,把它们搓成小圆子就好了。”方玦因时刻注视着许景屿,所以捕捉到了他转瞬即逝的别扭表情,伸出手,“还是我来吧。”
“你……”许景屿踌躇地觑了方玦一眼,视线扫过他的腰,又瞧了瞧手里像稀泥巴一样的糯米团,竭力忍下嫌弃,“不用,我已经会了,你去沙发上歇着。”
“好吧。”
方玦还是不太放心,没敢去歇,但又怕许景屿说他不听话,只好折中地拿来两个抱枕,垫坐在厨房门口。
卡斯帕不知道方玦在做什么,也学着他,趴在门口摇尾巴。
还好搓小圆子是真的简单,只要忽略它恶心的质感,许景屿全程皱着眉,不管大小扁圆,也不管是否匀称,总归是把它们全搓了出来。
“接下去干什么?”
“把水烧开,把小圆子放进去,煮沸,然后加鸡蛋,加醪糟,再放一点糖,就好了。”
“嗯,简单。”
“你先煮一半就好。”全煮完,两人根本吃不完。
“行。”
前面两项步骤几乎没有技术含量,许景屿很快完成。
不过他手上的糯米粉开始干涸起裂了,比之黏黏的状态,更加让他难以忽视,也难以忍受。
许景屿打开水龙头,准备先将手洗干净。
可糯米粉干得太厉害,洗起来有些麻烦,许景屿冲水半分多钟,竟还没洗干净,那双眉便又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热水泡一泡。”方玦见状蹭地起身,快步走到盥洗盆前,抓住许景屿的手,“泡完就好洗了。”
他把热水积在池子里,弯腰,边泡边搓揉许景屿的手指。
许景屿的手比方玦要大一圈,骨节也比他明显,小手虽覆盖不住大手,却能很方便地插入指缝。
指尖摩挲到细微处,将糯米粉打圈变软,痒酥酥的触感,从指缝钻入神经,再传遍全身。
白色粉末溶于清澈的热水,使其逐渐浑浊,慢慢的,方玦已经看不清水下的两双手了,他翻转许景屿的手掌,想把它拿出来,瞅一瞅还有哪儿没洗干净。
突然,一直任由他摆布的大手,反客为主,掌心相对地紧扣住小手,还十指交叉相握。
“怎么?”方玦随即仰头,看向许景屿,“弄痛你了吗?”
他的手还被拽着,人几乎是贴在许景屿怀里的,所以再这么一仰头,呼吸霎时缠绵相接,根本分不清彼此。
许景屿敛住眼睫,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他刚也是在方玦站直,试图翻转他的手掌时,才反应过来,方玦竟为了帮他洗手,又弯了那么久的腰。
“许景屿……”长久的对视,却没进一步的举动,方玦不知所措,睫毛微微颤动。
然后许景屿松开了手,直接把方玦抱上台面,他将双臂从两侧环入,托抱住方玦的后腰。
舌头先是很浅地舔了下方玦的唇,随后才吻住。
与往常惯有的热吻相比,许景屿的这个吻显得很小心、很温柔,甚至可以说,只是唇瓣的厮磨。
“老公……”可方玦早被许景屿养熟了,随便亲亲都有反应,他以为许景屿是想要,便勾着小腿提醒道,“你先把火关了,快糊了。”
“糊了吗?”许景屿扭头,疑惑地望向锅里那团被煮得过于软烂,以致于已经看不出是什么的小汤圆。
“还没,不过马上就糊了。”
这种状态,许景屿就算不会做饭,也是能看出这锅东西彻底煮废了,“重新煮吧。”他伸手关火,又挪回来,把脸埋进方玦的胸口。
“干嘛呀?”方玦并紧膝盖,还低着嗓子在许景屿的耳边撒娇,“我们去卧室好不好?”虽然这厨房够大,台面也够宽,可他腰酸,并不是很想在这种地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