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凤莲伤心,贺征只能先应了下来,但他心里绝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宋凉,势必要他付出代价。贺征是何等人,他是忠良侯府的世子,他想做的事从来不会出错。
凤莲对他作揖,垂头道:“表哥,我到家了,就此别过。”
少了平时的欢笑,眼底多了几分察觉的愁思,贺征看了他好半晌,才道:“就此别过。”回了一个作揖礼,转身离开。
凤莲保持着作揖的姿态一动不动,直至贺征走远了才收回了手,这会儿又觉得自已的衣角被人扯了一下,他回过头看去,竟是一脸委屈的云添,好笑地问:“怎么了,谁惹我们可爱的小云添不高兴了?”
“……公子,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云添犹豫着,开了口,定定地看着他,就看凤莲眼孔微微一缩,神情僵了僵,他立刻明白了,凤莲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咬着牙,他好不甘心!居然有这么一个伤害公子的人就刚才现在眼前却没有早点将他铲除,还让他在公子面前晃悠了这么久,真是不甘心,怎么就没有早点弄死他呢!
凤莲看着底下的人儿委屈可怜的模样,可眼睛里却渗出了恶毒的火光,这是凤莲所为熟知的,每当云添起了念头想杀人,就是这副模样。连忙拦下人,凤莲温和如水地开口道:“云添,这件事我不想你插手,宋凉我会用我的方式去对他,你要是杀了他岂不就是让我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吗?”
“可是……”咬着下唇,云添一想到那人居然曾经对公子做过这么恶劣的事情,气就不打一处来。
“听话,我要他绝望,再无翻身做人的机会,这比杀了他更让人兴奋,不是吗?”凤莲笑得柔情,可说的话却让人寒战后退,凤莲这人有仇必报,怎么可能会放过宋凉呢?还是个极有可能会变成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的人!
也许是云添听了心动了,还是有了其他想法,看着凤莲的眼敛了敛,最终道:“那就听公子的,但是公子莫要受伤,我们几个看了会心疼的!”
“放心吧!”凤莲点头应道。两人说着走进了杨宅,一个小厮在杨宅外探了头脑,把凤莲从出门到回家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中,只是因为怕被贺征几个青镜高手发现,距离比较远,听不到凤莲几人的说话,只能看到他们的神情和举动。
只是看着最后贺征与云添那黑气沉沉的面孔,心里多了几分计较,退后几步,急忙离开。
夜晚,秋霜逐渐凛人,不再是热,而是带着几分凉意的风扑来,凤莲坐在院子里的藤摇椅上,只裹了一件白色亵衣,发丝柔和地披撒,抬头望着正是月中旬的圆月,不知做何想法。
杨海棠端来了一盘冬枣,看着他那模样,想起今天云添说的话,几分沉重,朝着凤莲走去。
“吃些冬枣吧,这可是我专门让人从南朝运来的。”放在石桌上,杨海棠含笑坐下。
凤莲抬了头,撑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义父。”
杨海棠看他那模样,不忍地别过了眼,道:“你也别太伤心了,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不必为那种不值得的人伤心,你不是一向都做得很好吗?”
凤莲看着他,也知道是云添多嘴将事情告诉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义父,你看我像是那种悲天悯人的人吗?”
杨海棠摇了摇头,道:“你确实不像,你往往都是精明自信,让人十分放心的,只是你今日是怎么了,似乎……不太像以往的你。”
凤莲无奈的低头笑道:“倒也没什么,想起了凤府而已。”
“凤府?他们那么对你,你别说你还不死心!”对于凤府,杨海棠是深恶痛绝的,他可不允许自已最爱的孩子再受他们的伤害,凤莲若还对他们留有残念,那他就一定要先掐灭了这念头!
“怎么可能?”凤莲笑了, 他像是那种白莲花吗?会对那样的家庭,他可没有太多的好心,只是……他凑近杨海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杨海棠,问:“义父,你了解过以前的凤莲吗?”
杨海棠一愣,他确实打探过凤莲以前的事,软弱无能任由欺负,更是空怀大志,与他看见的凤莲半点都不相像。
“你一定也会说,我与以前不一样吧?你说,贺征他们会有什么感觉?”凤莲今天听到了贺征说起以前的事,心里总有几分不舒适,这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杨海棠闻言,摇摇头笑道:“你想太多了,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总会有所改变,而且我们都喜欢你改变的样子,不再是懦弱,也不会再给亲者痛仇者快的机会,不是吗?”
“是这样吗?”凤莲沉思着,很快地释然,对杨海棠笑道:“果然还是义父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