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莲的手一顿,方寻好笑道:“你这是什么形容,凤莲哪会做勾引这种事情,顶多就是搭讪……”
越说越不正经,于暮色含笑看着几个人打趣凤莲,不开口插入此事。凤莲无法解释,总被几人打断了话,看他们成心气他,只能摆手。
几人调侃了一会儿,贺征才正色道:“你昨天和两位王爷出去了?”
“是,怎么了?”凤莲了衣上的皱褶,不解地道。
周沐摸摸鼻子,道:“你可知道太子的眼线有多少,你昨天刚一出门就给盯上了,直到回家,你的行踪都在太子的耳目里,太子昨天就上门去拜访了贺征,说明日在月满西楼设宴,还问起了你的伤势。”
凤莲了然,道:“看来明日我是得与你们一同赴宴不可了。”
“是啊,我们几个事实上都是你的陪衬,这太子不是已经有了湘南王的支持了吗,怎么还要你的天下银号来支持不可?”方寻撇嘴,寻了一处坐下。
“太子虽然有湘南王的支持,但你别忘了,户部这个钱袋子却是支持临安王的。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天下银号能被号称北原第一富,这个财势绝非前两者可比。不抓在手里,他们就会担惊受怕,唯恐对方如虎添翼。”贺征跟着忠良侯的时间多了,也看得明白一些。
周沐听着蹙眉:“这么说来,三王之中就只有安献王没有多少势力了?”三王是指朝中太子、安献王、临安王三派的党争,其中太子势力最大,临安王其二,安献王是最弱的,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地位的。
凤莲面上浅笑,心里冷冷一笑,真的是最弱吗?怕是所有人都被他蒙蔽了双眼。
“是啊,就只有他了。其实在这三王里,真正存在竞争关系的是临安王和太子,而安献王就算是个陪衬。想当初他刚封王,皇上重用他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结果还不到一个月临安王就回来了,他这下子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蹶不振了。”贺征摆手,笑呵呵地道。
“你可别这么说,万一被人听到了该怎么办?”于暮色目露不虞,这话哪能随意说出口呢,万一让人听见了那贺征就逃不了挨罪的份了。
“这是杨宅,应该不会有那么多舌的人吧?”贺征虽这么说,可眼睛不自觉地往周围扫了一圈。
凤莲敛眼帘,笑道:“你放心吧,若有人敢嚼舌根,我作为少主的一定不会饶过他的!”
周沐瞪了眼,忍不住调侃贺征:“我记得前些日子有人总和凤莲说,不要相信杨掌事,不要为了这天下银号劳苦劳心不值得!这个人是谁啊,我怎么一下子突然想不起来了呢?”说完,还装作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
贺征顿了顿,很不自然地道:“我也不清楚啊,这个人会是谁呢?”咧了咧嘴角,一副仰望天空心虚的样子。
凤莲看着他装傻,故意点破:“我记得……好像那时候,是表哥你说的吧?”
“我?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说那种话呢?肯定是你听错了!”连忙摆手,贺征可不承认。
“分明就是你,那时候我们几个都听见了!”方寻竖着手指,不肯放过他。
“我我我……”贺征一时语塞,随后哀叫道:“我错了还不行吗!”
几人会心地笑出声来,在看到今日杨海棠那副模样,他们也是心中有底,知晓杨海棠是真的疼爱凤莲,也就释然了。
笑了一会,于暮色转头看向凤莲,道:“你若是想要入朝为官,那避免不了的要和三王打交道,你可想好了是要支持哪一位?”
说到这个问题,几人顿时停下了所有动作,齐齐看向凤莲,就等他开口回答。
凤莲眼睛微微泛起一阵波澜,随即平静如同古井无波,手指磨挲,淡淡地道:“这天下又不是三王的天,我为何要选择?皇上如今龙体安康,天下都是皇上的,哪来什么三王?”
凤莲话看似平淡,实则犀利,让人不由地去深想此事。如今圣上虽老迈,但还没到寿终正寝的年纪,既不是病也不是伤,三王党争如此激烈,这不是在挑圣上的筋吗?
圣上有多厌恶拉帮结派是必得知的,他们之所以不参与也是清楚这一点。那么凤莲入朝为官,又为何要去依附他们三王其中的一个呢?
想通了这点,几人叹气,自已居然还没有三年未归的凤莲清楚。又与此同时,为凤莲的这份细心感叹,也许就是因为如此,凤莲才能够入朝为官吧!
“皇上到底是北原的天,无论再怎么依附三王,只要皇上一个旨意还不都是死?”方寻苦笑,他是异姓王爷之子,其中的事他岂能不明白?更是因为是先皇封赐的异性王,皇上防得可比其他人都要紧,他们只有保持着中立,效忠皇帝才是唯一的生存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