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海市是临海大城市,开放最前沿,民营企业春笋一般崛起,停薪留职去做生意是一种被鼓励的行为,其中骤富拥有十万百万身家的不是没有。可这位院长家又没有亲戚下海经商,哪里来的钱买彩电?还不是用了孩子们的。
纪委便开始进行调查,调查之下发现情况属实,福利院到了年龄去上学的还好,衣服只是旧,没有破。还在院里的小孩子,那穿的简直没法看,其他供应也各有短缺,还有扣刻部分医疗费用的。孩子们又不知道国家给他们提供了什么,自然是老师们怎么说,他们怎么活。
福利院的孩子们不能随意外出,平时不对外开放,是院长他们贪wu多年一直没被发现的原因。拔出萝卜带出泥,纪委带走了福利院所有涉案高层,连辅导老师都带走了两个。
照顾孩子的老师可以从兄弟单位调动,未来院长和副院长的人选必须仔细斟酌,因此目前还没就位。
那位副厂长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举动,至于他真的是偶然得知还是刻意调查?这个大家心中都有数。
这些都是小节,最重要的是他说的都是真的。是真的,你说他的举动是通过家人刻意报复新厂长都说不出口。那位新上任的厂长眼光长远、手腕高超,引进新机器对机械厂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重组后虽然导致这个两万人的大厂有超过三之一的工人下岗,但也保住了其他员工的饭碗。
最重要的是,工厂效益扭亏为盈。
要知道市机械厂已经十多年没有盈利了,现在好了,厂子保住了,大部分人的工作也保住了。那位新厂长的反对者众多,簇拥者更多,能力卓绝,也的确没有什么污点。
哦,除了这个弟弟。他哥哥在机械厂决定着数千万资金的去留,影响着上万人家庭的起落。他在这里贪wu孩子口粮,倒卖孩子物资,谁不说给他兄弟丢人。
可不管那位副厂长的初衷是什么,他行的是正义之举,举报流程也符合规范,没有扩大事态,没有胡说八道。
即使机械厂的新厂长,原院长的哥哥,也只能说这事做的好。
任冉离开了原来压抑的工作环境,到了新单位,同事和睦,小朋友们可爱,还顺便吃了个瓜,每天都充满干劲。
祝霜降被这位老师抱着熟悉了整个宿舍楼,知道了男孩们住左边,女孩们住右边,看了比她小的几个孩子们,又出门绕了大半个操场,认花认草认树,她终于忍不住了:“老师,你累不累,我下来自己走吧。”
说出去的每句话都有反馈,还会关心自己累不累?任冉开心极了:“老师一点都不累。”
祝霜降:“……不,老师你累了,抱孩子很辛苦的,我下来自己走吧。”
等到李老师拿着东西回来时,惊讶的发现隔壁任老师已经和祝霜降处成了好朋友。任老师兴致勃勃的跟她分享:“我抱着霜降,她跟我说辛苦了。”
祝霜降不是真的小孩子,并不觉得自己需要过多的照顾,但也真的为这位亲切负责的老师感动,“老师,你太好了,但是我自立能力可强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的。”
看着他们双向奔赴的李春天老师:“……”任老师,你要记得,你是管隔壁班的。
第7章 洗漱
管隔壁班的任冉看祝霜降打起了小哈欠,关切的问她:“你困了吗?”
祝霜降点头,“今天好累的。”这一天发生的事,比她人生中经历过的所有事都来的刺激。
两位老师沉默了,孩子为什么累,她们自然是知道的,信息表上写了,孩子是被突然丢在大街上的。
任冉的声音变得更温柔了,“那我们睡个午觉,刚好你李老师把东西领来了。”
李老师领了一套衣服,一双棉鞋,另外还有零碎的生活用品。她本来还想给祝霜换衣服,没想到小姑娘说的自立能力很强是真的,外套脱的很利索。
祝霜降没想到新拿来的衣服这么厚,换的气喘吁吁,好在这只是试试合不合身,加上她要睡觉,很快又脱掉了。李老师把衣服重新叠起来,突然说了句:“这些衣服以前是没有的,都是大点的孩子穿不上了,留给比较小的孩子,夏天有些衣服很破,我们就把两块布料叠起来,缝纫机过一遍,又是一件新衣服了。”
祝霜降以为李老师在忆苦思甜,想李老师小时候应该是五六十年代,那的确是很苦。
“只是这样的衣服很硬,又热,孩子们穿的很难受,经常捂一身痱子。冬天的衣服要把棉花拆掉,加点新的进去,不然不保暖,孩子们每年都长冻疮。”
祝霜降为暗自嫌弃这些衣服粗糙的自己感到羞愧,这些衣服虽然版型难看、颜色暗沉,又很笨重,但是它是新的,又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