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可是这么早就在谈生意……」叶宗辅还是觉得奇怪。
「表哥,你吃早饭了吗?」姚芝恩转移话题道。
「这倒还没。」
「那我们到外头吃吧,再一起到药铺子。」
「我正饿着呢,我想喝豆浆配烧饼油条,要吃个两份才够……」
姚芝恩见他开心谈吃的,早忘了问韩霄的事,暗自松了口气。
深夜里,韩霄的书房还灯火通明,探子正在向他禀告最新的情报。
「王爷,属下查到了好几起与迷香催眠术有关的案子,有人向长期欺凌的媳妇下跪求饶后自尽了,有人性情大变,拿着刀去杀了仇人。还有一起案子让属下格外在意,在京城的一户陈姓商家里,本来该继承家业的长子,在一夕间心智退化为五岁幼儿,成天哭闹,连妻子都不认得,家业继而被次子夺走,目击到长子被催眠的人是陈府的下人,他据称看到有个戴斗笠的可疑男人对着长子摇铃,口里念念有词,空气里也充满着奇异的香味,当他觉得不对劲想向前阻止时,那人便匆匆跑了。」
韩霄听到第三起案子,一个挑眉,「退化为五岁幼儿的心智……这有意思了,现在那个下人呢?」
「那个下人报官了,声称长子是受到催眠心智才如同小孩,被次子毒打了一顿,说他胡说八道,在影射长子是遭他所害,他才能得到家业。后来,官府也没查到什么,这事就不了了之了,那个下人也因为被控偷了东西被捉去关了,现在待在牢里。」
听完后,韩霄朝探子下令道:「把他带出牢里,仔细问问。」
「是。」
「还有,那个次子也查查吧,兄长出事,他是占到最多好处的,也许真是他找人来催眠兄长的。」
探子离开后,陈洋忍不住地问:「王爷,这起案子的犯人会是天崇教的右护法吗?」
「有可能是,他似乎喜欢看热闹,性格恶劣……」韩霄撇起阴冷的笑。
杀了你太无聊了,好好享受吧——这一句话不时在韩霄脑海里响着,教他深恶痛绝,因此他把精力都投注在这案子上,恨不得早日捉到右护法,将那人千刀万剐。
而他将天崇教教主赐给他的神丹拿去让太医检查,结果也出来了,证实了那并不是什么神丹,而是止痛药加上迷幻药罢了,只是让重病之人以为自己病癒了,而非真正痊癒。
至今为止,天崇教也不知用这种假药骗了多少信徒的钱财,导致多少人家破人亡,如此祸害百姓,他一定要帮皇上将这个邪教灭了。
可惜自上回他入侵天崇教被识破,让天崇教有了戒心,原本的山洞据点已经撒除,山洞崩塌了,那天引荐他的信徒许是受到怀疑,没再收到请帖,与天崇教的连系已然断了,得再重新找信徒引荐进入天崇教。
可信徒都是刻意隐藏身分的,没那么好找,韩霄只能蒐集更多与迷香催眠术相关的案子,好从中搜寻有关右护法的线索,只要找出右护法,便能找到天崇教的巢穴。
韩霄直接找上长期侦办天崇教一案的大理寺卿,想必他拥有比他更多的情报。
大理寺卿屡屡破不了天崇教案是没用了点,但他倒是蒐集了三十多起离奇的迷香催眠案,大理寺卿熟知右护法善用迷香催眠术,怀疑这些案子都与右护法有关,一听韩霄的来意,便将调查的所有卷宗送上来供他侦办,省去了他他不少调查时间。
另一方面,韩霄一直派人跟着丞相,丞相是个老狐狸,近来大概观察到皇上忌惮他的动作,加上天崇教被入侵了,让他心有警觉,听说最近下了朝就关在家中,难以从他身上打探到什么。
到底……丞相在这邪教里扮演什么角色?
说真的,加入天崇教,必须对教主献上金钱和忠诚,下跪是必然的,像丞相这种心高气傲之人,他会甘心当个信徒,对其他人下跪吗?
现在回想起来,天崇教的教主,那身形倒与丞相很像,声音比平常高亢,那是因为带有着被当成神仙信奉的兴奋,若是他再压低声音,那根本就像极了丞相的嗓音……
有可能吗?教主就是丞相?
这个念头从韩霄脑中闪过,他就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他怎么忘了,他曾在天崇教教主手腕内侧看到一颗斗大的痣……
韩霄忙差人过来,将这事吩咐下去,务必要查到丞相手腕内侧是不是有颗大痣。
交代下去后,韩霄从椅上站起,伸了伸懒腰。
「走,去找姚芝恩。」
「王爷,这么晚了,您找姚大夫做什么?」陈洋有点担心的问。
王爷前几天让他去打听姚大夫表哥的事,他好不容易等到翠花落单时跟她打听,在今天下午跟王爷禀报。得知姚大夫在失去记忆前曾喜欢过她表哥,虽然王爷一句话都没说,但他总觉得王爷不太高兴,现在这时间去找姚大夫,该不会……是要去问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