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这有什么好看的。”
姜臻放慢车速,空出一只手给陈词拉了拉毯子,雪势渐大,他抿了抿唇,又瞟了眼睡得正香的陈词。
“小词?”
没回应。
陈词没醒,昨晚累太狠,姜臻总在事后心疼,雪很美,可惜小词在睡觉。
路很远,七点多车上仅醒着的两个人就又睡着一个,林渡趴在后车座小声打着鼾声,要不是看在这是他发小的份上,他铁定要把人丢到鸟不拉屎的服务区。
一团一团,飞絮凛冽,天地骤然之间摁灭灯光。
“小词?”
雪大了,车灯下全是杀气腾腾的雪花旋舞,这是宁城百年难得一遇的气象,车灯照不出三米,姜臻陷在风雪内,四周是近身搏斗的战士,越冷烈的天气越能勾起人的不安,热气腾腾的陈词好久没说话了,只是睡着了对吧?
“小词?”
“小词?”
……
陈词蹙眉朝姜臻翻身,“又喊我,怎么了?”
“喊你安心。”姜臻像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翘起嘴角,“你瞧,外面下了点雪。”
陈词听到雪,终于提起精神,坐直了看向窗外,“我操,这是点?泼天大雪呀!”
姜臻嗤鼻笑他,“词不是这么用的,很好看吧,怕雪等会小了你就看不到了。”刚刚还令人不安的风雪现在在姜臻眼里倒是减了威力,陈词替他逼退杀气,减弱凛冽,震开厮杀,乱撞的风雪成为风景。
“这天,我们还能安全到地吗?林渡呢?他开车没事吧?”陈词开始瞎操心。
“想点好的,我在,一定安全。”姜臻勾起自信的嘴角,陈词跟在他身边,那他就是铁铸的城墙,硬度直逼金刚石,就是便宜林渡占了陈词的光坐上他这辆铜墙铁壁宾利SUV,想到这,他又敛了嘴角,接着说∶“林渡在后座都修炼成猪了。”
“啊?”陈词转过头,好家伙,猪睡得正香。
醒了后的陈词精神气十足,一路支着脸撑到温泉酒店。
一到地,陈词就撒丫子向雪里奔,和跑来迎接的陈怀安面碰面。
“陈怀安!雪!是雪!”
“看到了看到了!”
两个好兄弟兼好室友撞到一起,兴奋的尾巴摇出残影。
姜臻叫醒林渡,把车找地停好,指使林渡拎着衣物,自己拿着围巾朝陈词奔去。
“围上,别冻着了。”姜臻呼出热气,没顾上同陈怀安打招呼,箍着陈词给他系围巾。
被圈着手脚却不妨碍陈词说话,他给陈怀安介绍∶“和你讲过,这是我男朋友姜臻,后面那个是我男朋友的好朋友,林渡。”
刚好林渡走了过来,四个人凑齐打一照面,相互握手道好,好生官方。
“外面怪冷的,都进来吧,大家先去泡个澡暖和暖和。”陈怀安朗声笑着尽地主之仪。
陈词和陈怀安勾肩搭背领头走,陈怀安悄声悄语和陈词咬耳朵∶“我操,你男朋友真是让人看一眼腿都软了,小子,有福呀!”
陈词白他一眼。
“还有,你男朋友身边的朋友都这么帅吗?够味呀,我喜欢。”陈怀安摆出一副色迷迷的嘴脸。
陈词想当即给他一耳巴子,要不是顾着他面子,他早呼上去了,“你能正经点吗?之前听姜臻说林渡谈过女朋友,应该是个直的,没确定人家取向之前,你别去祸祸人家。”
“好好好。”陈怀安给他打马虎眼。
进了酒店大厅,陈怀安便大方地分起了套房房卡,指明温泉的位置,几个人回房间去换了衣服。
陈词一进门就趴在床上了,走了几步就有些脱力,他眯眼恶狠狠怒视罪魁祸首。
姜臻爱死他这生灵活动的小脸了,陈词一看他,他就恨不得上天入地赴汤蹈火,纣王宠妃无度,也不是没有道。
姜臻快速换好衣服,笑着去伺候陈词,上身刚脱光扭,问题就来了——吻痕咬痕。
交错纵横,星星点点,没一片完好的皮肤,赤裸裸宣示昨夜的疯狂和姜臻的恶行。
陈词脸色一时间黑白交替,“怎么办吧姜臻!说了多少次让你别发疯咬我,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我还有脸去泡温泉吗?”
姜臻忙俯身哄他∶“不气,是我太凶了,等下穿浴衣捂着,进了池子脱了衣服我给你捂着。”他翘着眉梢,喜色难掩,半点看不出悔意,甚至……很得意。
陈词一脚踹他命根子,“骄傲你妈的。”瞧瞧给你能耐的,他接着放狠话∶“下次等爷干你。”
姜臻被他这句话逗笑了,亲着他嘴里像抹了蜜似哄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是禽兽,我没节制,亲亲就不气了……”
“认识到错误就行!”
这算把人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