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那么多大活人失踪,他既然有能力继续查下去,就不能放任不管。
“我这就去安排人手。”戈绥说着便要去召集弟兄。
叶辞川将人拦了下来,“韦游说的没错,我既然入了锦衣卫,就得按照规程办事。此事遮月楼不必出手,交给锦衣卫负责便可。”
自从他进入庆都,就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倘若他堂而皇之地带着遮月楼的人办差,那便是将把柄往有心之人的手里塞。
“在此之前,需要你帮忙把消息传给另一个人。”叶辞川低声嘱咐。
戈绥附耳倾听,而后垂首领命,“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板场胡同口。
“叶千户不是说在这儿碰头吗,他人呢?”锦衣卫巡视了一圈,便在胡同口等着,却迟迟未见叶辞川出现。
一名锦衣卫嗤声道:“估摸着是躲在哪儿吃香的喝辣的吧!”
到处都在传叶千户可能是皇室血脉,大抵是仗着这层关系,故意支开他们,四处逍遥去了。
锦衣卫众人虽有不服之人,但顾忌叶千户的确身手非凡,不敢公然挑衅这位上级。
有人远远瞧见叶千户的身影,连忙提醒道:“别说了,叶千户来了。”
方才叫嚣的锦衣卫不敢再高声言语,老实地入列等候指示。
叶辞川自知疏忽,便解释道:“让各位久等了,我方才收到庆都女子失踪一案的情报,便回了北镇抚司一趟。继续巡街吧!”
锦衣卫看似威风,但没有御笔驾帖,他们是不能随意抓人的。
他将得到的消息与绢帕交给了韦游,由镇抚使向皇上呈递出城缉拿请示。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韦游会做出如何选择。但叶辞川既然选择这条路,自然是想到了对策。
“女子失踪案?”听说了此事,锦衣卫众人心中的埋怨骤减,皆是好奇叶千户查到了什么。
叶辞川见众人好奇,也不遮掩,坦言:“方才巡城时,有人手里紧攥着一方绢帕找到我,说他刚从城外回来,似乎找到了那些失踪女子的下落,帕子便是她们落下的。”
他说话的声量不低,让路边的百姓也听去了些许。
锦衣卫一走,百姓们才放开胆子说话,三人成虎,很快便将叶辞川的假话编成传闻传开了。
韦游蹙眉审视着叶辞川送来的线索,并未奏疏申请,沉声道:“不过是一方绢帕和空口无凭的情报,便要锦衣卫出城缉拿,简直胡闹!”
他冷哼着将东西丢到了一边,不想随了叶辞川的愿。
“失踪案是怎么回事?”孔琦大步走入北镇抚司衙门,见韦游正拉着个脸。
韦游惊愕,对指挥使会知道这件事感到很是意外,便问:“指挥使是怎么知道的?”
他起身给孔琦让座,赶忙将之前丢掉的证物又捡了回来。
孔琦:“我方才将皇上暗送回宫,谁知撞见鸿胪寺右少卿又在宫门外大闹,怒斥锦衣卫明知其女所在,却无任何作为,扬言他今日要撞死在宫门外,请皇上为其女做主。”
韦游一听皇上也知道了此事,脸色顿时煞白,诚惶诚恐地辩解:“大人,证物我也是刚拿到手的,正打算处理。对了,东西是叶辞川在半个时辰前上交的,鸿胪寺右少卿怎会这么快就知道?难道是他走漏了消息?”
孔琦看见韦游是从杂物堆中取出的证物,自然猜到他说的并非真话。
韦游任职锦衣卫多年,曾在一次缉捕中救了孔琦一命,此后孔琦便对他多有提携。
念及其镇抚使的身份,孔琦也不好当众斥责,便好心低声提醒道:“你的性子也该收收了,世间奇人千万,能在江湖立足的,绝非等闲之辈。叶辞川的确年轻,但正是因为他年少,朝廷才更要把握。”
韦游不解:“可皇上不是……”
谁看不出来皇上是因为不想冷待建越军,才为叶辞川赐官的。皇上要是真想重用他,怎会丢到锦衣卫?
正是想到如此,他便给了叶辞川一个闲职,将人打发去巡城。
孔琦遽然打断了韦游的话,压低声量道:“莫要揣测皇上的意思!叶辞川的身份暂且放到一边,他在江湖中的背景、武艺、见识,锦衣卫必须抓牢,你明白了吗?”
叶辞川的身份不是他们可以攀谈的,但如今江湖草莽猖獗太过,朝廷必须要做出对策。而掌握了叶辞川,便能控制住大半武林,这对朝廷来说是件益事。
孔琦见韦游仍旧站在原地不动,甚觉无奈,冷声指示道:“我在来的路上听闻此事已经传开了,你立即派人暗查传言真假。若消息无误,速速递上奏疏。”
“是!”韦游刚回过神来,只觉得心惊胆寒,赶忙安排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