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今天她恰好因为嫌麻烦,没有在吃午饭的时候再把运动服换成常服,大概现在连一件外套都没有办法给她。
不过,如果不是她当时要调换采访社团,恐怕她今天也不会遭此劫难才对。
没错,这个被困在卫生间的女生,正是新闻社里的一员,那时社长已经决定采访篮球社的成员是玉山白和另一位学姐,玉山白不愿意,差事就落到了别人头上,但面前的人也不是那时玉山白交换的人……
总之,不论如何,不管为什么这个差事会落到她的头上,玉山白也隐约预感到这一切恐怕和她也有点关系,而因为曾经听过对方说话,所以玉山白才会觉得她的声音熟悉。
但也仅仅是熟悉。
直到看着面前的女生接过她手上的外套穿上后,玉山白才终于从记忆里扒出对方的姓名来,她看对方狼狈的模样,手不自觉地收紧成拳又放松,这样来去几次后,才开口:“是因为篮球社采访吗?”
正对着镜子整理自己同样湿了的头发,以及花了大部分妆容的景山浅愣了一下,她显然没想到一向冷冰冰的玉山白会开口询问看起来与她完全无关的事情,但既然问了,她也没有不回答的道理。
景山浅抬手用干净的手背蹭了一下嘴角,然后转过身直面玉山白,她长得挺好看的,玉山白有认出她脚上的那双鞋是上个月刚出的联名,里面穿的那件长袖是S家新出的一件,她本来也想买,但现在不想了。
但是,比起这些和她审美一致的衣服鞋子,她更想知道为什么被这么对待的对方完全没有怨愤。
而此时,在她面前的景山浅点了点头:“没错。”
玉山白皱了皱眉,实在觉得她的态度坦然的过分,一面又追问:“另一位学姐呢?”
“她没关系,”景山浅顿了顿,“我是因为和篮球社的人走得太近才被警告的,她又没有。”
走得太近就会被警告?
玉山白对学校里这种后援会并不太了解,却也从来不知道她们猖狂到这种地步,却也没有追问的想法,她只看了景山一眼,问:“你是什么时候被关在这的。”
景山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但对上玉山白冷冰冰而带着不悦的双眼时,理智告诉她还是直说比较好,她回忆了一下自己被骗过来的那段经历,犹豫地说: “十一点二十左右,怎么了?”
玉山白没回答她,而是径直走向离她最近的一个厕所隔间,在手马上握上门把手要拉开前,景山却有所预感地拽住了她:“喂——干什么和我说着说着就上厕所啊。”
在这一瞬间,玉山白有一种不管她立刻拉开门倒转时间的想法,事实上,按照她以前的脾气,她也一贯会这么做,可景山实在可疑的过分,于是,她顿住动作,看向她。
可在被玉山白盯住时,一向能言善辩的景山浅却一顿,只觉得自己的小心思有被看穿,但她总是很有勇气的,她略略吸了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面毫不犹豫地说: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就当今天没有见过我,不要和别人说,外套我会洗好了还给你,我知道你喜欢孤爪研磨,为了报答你,我会和小林一起关注他的,你——”
玉山白本来就没兴趣插手对方的事,刚刚想逆转时间一方面是觉得路见不平,一方面也只是觉得对方被搞成这样,也有自己当初换采访对象的一部分原因,但看现在看她这样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也隐约意识到事情好像没想得这么简单。
于是,玉山白把握上门把的手松开,转过身直视她,眯了眯眼,否定:“我不喜欢孤爪研磨。”
景山浅显然不信,她和孤爪研磨一个班级,一向心细的她早就注意到了同班同学的不对劲,她笑了一下,只当作是玉山白嘴硬,反问她:“那小林春雪为什么每次都要等他放学,你们两为什么每次都要跟在孤爪研磨后面走?你之前都采访了那么多次篮球社,你这次又干什么要多此一举换到排球社?”
玉山白愣了一下,有一瞬间她真的对自己的举动产生了怀疑,当然不是怀疑自己喜欢黑尾铁朗的心,而是怀疑是不是自己这样会让人误会,不然的话,黑尾铁朗怎么总是觉得她喜欢别人呢?
不过黑尾是黑尾,别人是别人,她不可能任由误会这样发展下去,她看着胸有成竹的景山浅,也没有和她剖白自己心的想法,只说:“那时候放学的不止孤爪一个,排球社也不止孤爪一个。”
景山还有些不信,可玉山白这么理直气壮,她一下竟然没有办法反驳,加之她也隐约从对方冷淡的脸上看到了几分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