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
江若白逗他玩儿呢,看着崽崽小狗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心里软得不行,这才对着崽崽露出一个笑脸,带着几分无奈:“崽啊,哎......”
江若白剩下的话隐没在叹息声中,来都来了,她现在只想把崽崽安全地带回家。她把拴在崽崽脖子上的“狗绳儿”解开,重新认真地系在他腰间,危机四伏的末世里走这么一遭,就是同生共死的意思了。
不过是系了一个牵引绳,崽崽和江若白的雨衣掀开了一会儿,内里就湿透了。
这回又轮到顾戎叹气了,他真的不愿意看到江若白和崽崽受一点苦,可是这一大一小一样不听话。
江若白看着顾戎垂眸的神色,起身凑过去,在漫天的雨幕中,给了他一个湿漉漉的吻。
顾戎叹着气,回以一个宠溺的笑,亲昵地贴了贴她的额头。
被江若白的牵引绳拽到他俩身边的崽崽:“......”
从崽崽的角度仰望,正好能看到顾戎和江若白轻轻贴在一起的鼻尖儿,密集的雨滴透过雨衣的缝隙落在崽崽脸上,崽崽小声哼唱:“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
江若白“扑哧”一声笑场,拍了拍雨衣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冲锋舟很快抵达目的地,十一区的最高点——A省天文博物馆。
冲锋舟停在浅水处,众人跃下,趟水步行抵达天文博物馆的大门前。
大门正中央,站着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他身高极高,全身肌肉发达壮硕到不可思议,乍一看像一头野兽。
男人肤色黝黑,刺龙画虎,不苟言笑,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儿。
崽崽在江若白怀里好奇地“咦”了一声,江若白以为他害怕,小声安慰道:“没事,你爸特别能打。”
说完这话,江若白自己都有些不信。顾戎是非常匀称修长的体型,身高腿长,猿臂蜂腰,还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从男性身材来看已经非常完美了。
但搁在这个大块头面前,纤细得和个小姑娘似的。此时,他们俩已经面对面站在了一起,因为两人都没有说话,看起来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忽然,那男人手臂一张,把顾戎整个儿抱在怀里,使劲儿拍了拍,豪迈道:“来啦,老弟!”
崽崽跟说话大喘气似的:“咦,这不是那个跟爸单挑还输了的指挥长吗?”
江若白:“......”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崽崽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介绍道:“就是你离家出走带球跑那段时间的事儿,爸心情不好,经常干架。”
“......”江若白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吐槽这句话,呼吸一窒:“我带球跑?你就是那个‘球’吧!单挑这事儿你都知道?”
“啊,我黑了嘉然哥哥的会议记录,可是他啥鸡毛蒜皮的事儿都往上写。”崽崽语气还挺无辜。
江若白没想到这小兔崽子什么都敢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十一区指挥长热情地握住了手:“弟妹,欢迎,欢迎!”
“......你、你好。”江若白话没说完,忽然感觉怀里一空,崽崽被拎走了!
“这是我大侄子吧!稀客,稀客!走,咱进屋去!”
江若白愣在原地:你还我崽崽啊!
顾戎笑着揽过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说:“没事,我们进去吧。”
幸存者基地第十一区指挥长熊高文,正大刀阔斧地坐在地上,硬是把一级台阶坐出了八仙椅的气势。
他一手给崽崽递了一支巧克力棒,一手把一张地形图递给顾戎。
纸张因为过多的潮气而变得绵软,手感非常不适,顾戎环顾着天文博物馆的大厅,空空旷旷的,因为连日来的暴雨,大理石地面积着一层水汽,天花板的缝隙中甚至偶尔有水滴滴下来。
“你们就住这儿?”顾戎皱眉问。
熊高文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嫌弃,解释道:“没多少人了,內涝时转移了大部分平民,发现丧尸入侵的迹象后,我干脆连军|队都撤离了。”
说到这里,熊高文拿出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本子,因为潮湿而明显瘫软,他把本子递给顾戎,说道:“这是留下来的救援队的花名册,我们留在这里的人,也没打算活着回去。”
熊高文的语气中全是壮士断腕的悲痛,顾戎抬头看了他一眼:“倒也不必,我们就是回收个物资。”
熊高文:“......哦。”
馆内湿冷,顾戎环顾四周,看到一楼偏厅的小型图书馆,指挥手下道:“那里面的书搬出来烧了,取暖。”
熊高文立马跳起来:“不行!烧书是野蛮人的行径,是文化屠夫!我宁可冻死、饿死,也......”
顾戎一抬手,打断了他的铿锵发言:“不服?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