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眼神之间蹦着火星,心里各怀鬼胎盯着彼此,咖啡飘出来的热气像层薄膜隔在两人之间,却挡不住两男人之间的充满敌对的无形交锋。
黎川越看越觉得两人之间“气氛”很古怪,但又说不出到底古怪在哪里,如果仅仅是因为怀疑卓旭有作案的嫌疑,不会产生这么怪异的感觉。
“旭哥今天专门准备了咖啡,是有客人要过来?”
秦澈跟卓旭明显都愣了一下,尤其是秦澈感到很意外。卓旭让他帮忙带话的事情他并没有跟黎川说过,另外心理咨询室这种地方,心理师会准备咖啡给客人也应该很正常,也就是说,卓旭在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把话带到的情况下,这咖啡有可能是给预约来心理咨询的客人喝的。但黎川话里的意思,显然不是指普通的客人。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卓旭放弃似的坦白说:“我应该怎么跟你介绍他呢,他也不算是客人,如果非要说的话,应该算是同行。”
“他也是心理咨询师?”秦澈插话问。
卓旭不怎么想搭理秦澈,但出于礼貌,还有问必答:“算是吧。不过他跟我不一样,他不是纯粹的心理咨询师,大部分的时候,他都在帮警方做事。”
而他的话音刚落,咨询室的门就再次被推开。
三个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远远就听到来人在外面起争执。
“傅支队,人要脸,树要皮,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还麻烦傅支队要点脸,行吗?”
“楚顾问,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但不要脸这个优点,是绝对无人能及的吗?对,这件事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质问你,可我那个也不是怀疑,我就是想要知道个答案,人不是圣贤,怎么可能没有过错呢,是吧楚顾问?”
“如果所有的错误都能够随便得到原谅的话,那还需要你们警察做什么?也对,傅支队本来就不要脸,也不会在意这些。”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楚顾问,你要是气不过,我现在给你下跪怎么样?”
“傅衡川!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听不懂!”
两人在门口推推搡搡了好一会儿,黎川听着其中一个声音特别熟悉,他刚想转过头去确认,秦澈却比他快了一步转过身。
看到来的人是谁后,秦澈傻眼了,然后语气十分嫌弃喊朝门口喊了一声:“傅衡川,是你!”
推搡的两人立马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往这边看,确定是秦澈本身后,这位被称呼为傅衡川的男人,随之也提声喊回去,“秦澈?怎么是你!”
这会黎川也跟着转过身,他在那位有点吊儿郎当的傅衡川身上打量了几眼,就转向旁边那位脸色明显带着病气的男人,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叫了一声:“楚屿?”
卓旭一脸诧异看着四人,忍不住问:“你们……互相认识?”
几分钟后,五人围坐在同一张桌上。
一张桌子只配两张半米长的方形座椅,黎川跟秦澈两人坐一起,楚屿想单独一个人坐,结果还是拗不过傅衡川的强势,勉强坐到一起。这样一来,多出来的一个人卓旭,只能可怜到被迫另外搬一个凳子过来坐中间。
“原来你们都认识啊?”
秦澈瞪着对面吊儿郎当的傅衡川,咬牙切齿道:“当、然、认、识!”
傅衡川倒是一脸无所谓,他右手不安分地搭旁边楚屿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摊了摊,“不认识,你别听他乱说,有些人就喜欢乱认亲戚跟朋友,尤其是某位姓秦的。”
秦澈气炸了,刚想开口骂两句,都还没开口,只见他对面那位有点“病美人”气质的楚屿,面无表情一胳膊肘毫不犹豫朝着贱嗖嗖的傅衡川的肋骨位置狠狠一撞,傅衡川瞬间疼得趴在桌子上,话都差点说不出来。
“说话就说话,手别乱动!”
秦澈看着就觉得好疼,不过被揍的人是傅衡川,他是一点也不觉得惨,“啧啧啧,我说你,现在好歹也是个支队长吧,这么轻易就倒下,该不会是年纪轻轻身体就不行了吧?”
傅衡川捂着肋骨的位置倒吸一口气,等痛感稍微减轻些,手又不安分抵在楚屿的臂膀位置,语气依旧欠揍说:“我身体行不行,你问……”
这个问字还没说出口,楚屿眉头一皱,紧接着,黎川三个就看到傅衡川捂着的位置,再次受到了无情的撞击。
而这次楚屿力道明显加重,傅衡川遭受撞击后直接趴在桌子上说不出话来,断断续续从嘴里模糊吐出几个字,黎川三人听不清楚,但从楚屿皱眉头的样子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真就不嘴贱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