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住院后野原监督就再没有在她们这群姑娘面前出现过,恰好橘又是个很吃教练风格的选手,野原对她渴望胜利的影响大约可以超过泽北,前者告诉她篮球和胜利的关系,后者教会了他篮球与爱的关系,都是她绝对不可能轻易就会忘记的人。
何况她又一直觉得野原中风和她有关系。如果那一场比赛自己的表现再好一些。如果不会那么轻易地就上了对方的当的话。如果能冷静下来把每一球都打好的话,那野原一定不至於会在中场休息时大发雷霆,更不会在第四节 的时候出事。这种莫名其妙的愧疚之情她还没有和任何人提过,橘知道自己是队长。要是她对着队员表现出一种一切都是自己的错的态度的话,只会让所有人都陷入愧疚之中,她们都会觉得是因为她们的原因监督才会离开球场。
换了衣服的其他人一边着监督再见一边从体育馆走出去,隔壁的男排部也早早收了球。
橘站在泽北的面前,她想着自己应该坦白自己心里过不去的这个坎。可是又犹豫着怕神仙叔叔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多馀。
在把队伍交给泽北之前,野原当然要特别交代橘利佳的事情,他对这个孩子会想什么心知肚明,她肯定会把一切错都揽上身,然后又因为太过天然导致她根本不知道其实自己给了自己很大的压力,简单纯粹有时候是优点,有时候也是缺点。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终於,泽北还是伸出了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顶,揉过她的短发,“你要记住这一点。”
当他的手碰到自己并且以安慰的形式揉了揉自己的头的时候,橘一时间略有一丝惊讶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在对上眼神时很是欣喜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泽北当下想起野原评价她的一句话,橘利佳的魔力就是让人希望能一直看着她笑着跑下去,以前的红毛让他跑下去了,他现在也要让红毛开心地跑下去。
背着包从体育馆门前走过,木叶秋纪深知憧憬是距离喜欢最远的一种情感。如果橘利佳对泽北荣治的憧憬必然在他们之间隔开一条鸿沟的话,那被橘利佳打动到的自己所拥有的这份喜欢是不是实际上也意味着他永远不可能走近这个人?
这个问题的答案,木叶不知道,而她也不会明白。
第9章
给泽北荣治一百个脑子他也想不到当上女篮监督的第一个月他面临的最大挑战竟然和篮球本身毫无关系,要知道他上高中的时候,山王工高篮球部除了新队员在入队时要剃和尚头以外还有一条铁令,那就是所有首发队员不得挂科,高一入学就在还没有成为队长的深津的关爱之下跪在部室里边哭边背书的经历,他下辈子都忘不了。
要深津可怕,那不至於,毕竟他在篮球场上可比队里其他人「和善」多了,再加上那双不算大的眼睛和一直云淡风轻的模样,当时学校里的女生虽然冲着脸去追泽北,但提到深津一成的时候都会认同这才是最适合做男友的选项,像泽北这个类型的当个帅哥欣赏一下就可以,结果最后同一批女生还是宁可选择去追神奈川那位集结了脸蛋与风度於一身的陵的仙道彰了。
什么,湘北的流川,那他还不如泽北,至少泽北还长了张嘴。
抱歉,跑题了。
刚刚运动社团监督开会,那个地中海点名的几个重点观察对象有几个是篮球部的来着,泽北又低头翻了一遍桌上这张成绩表,没错了,川乔安娜和风间芽美,风间倒是还有几门能过四十分的。但是川的月考竟然能做到全科皆在三十以下,看着她的各科成绩泽北要是戴着眼镜的话应该已经跌破三千次了。
不谈川这样平时就不太安定的人,风间看着这么稳重,英语也能考出十二分的精彩成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泽北监督,您找我?”已经收拾完部室准备回家的宫野未纱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
“这件事,你们以前是怎么解决的?”泽北扶着额头把成绩单递给了宫野。
“啊,没事的,队长会搞定的。”宫野扫了一眼那上面圈出来的两个名字。
“橘?”虽然这么想很失礼,但泽北当时确实有点惊讶居然没有在名单上看到橘利佳的名字。
“是的,”宫野点点头,“我印象里没记错的话,这次段考利佳是学年第八位,”她笑了笑又,“您放一万个心,我们一定会全员出场地区预赛的。”
以前学校对段考挂红灯的运动社团成员是没有禁止部活的惩罚的。尤其是一二年生,基本上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放过去了。不然就凭隔壁木兔光太郎那日常不超过二十的数学成绩,哪有那么容易参加大赛,不过现在也是三年生了,确实没这么容易蒙混过关。何况从今年开始,枭谷学园终於也开始像传统私立学校一样在意偏差值了,还不得先拿红灯重灾区的运动社团成员先下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