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高中有趣吗?”
“还算有趣吧,就是有时候会遇到不太喜欢的同学之类的。”
“那不就跟现在没差。”
“难道你以为升上高中会变成魔法少女吗?”
“我没这么想过,平时也对魔法少女题材不感兴趣。但要是你当主演的话我可能就要捧一下场了。”
“魔法少女的工作时间跟训练时间有重合,不太可能兼任吧。”
“研磨,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在这里。”
中学毕业季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很常搞学习会,主要就是聚在研磨家一起写写作业聊聊天什么的。
这个学习会明确需要辅导的对象可能只有我,他们俩平时成绩都在上游,已经考上了音驹的黑尾姑且不论,研磨是完全不用担心的,只有我这种在中上成绩线附近徘徊的人需要进补。
这方面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虽然并不算不擅长读书,但我平时对课业的认真程度也就只有「会把作业按时写完」这种水平。作业做完之后再想我碰课本一下都是不可能的,这就是我对「学习」这件事所做的最低限度的努力。
“不打算努力的话考其他高中不就好了。”
“不不不,考上音驹就是我最低限度的努力了。”
“哦?听起来好像有什么内情啊。”
“没什么,别在意。”
“好吧。”
黑尾看我不愿意说倒也没继续追问,很会做人的随手掏了一把瑞士糖出来,说是给我们这些用脑过度的人补充糖分。
我看到研磨朝苹果味伸手,当即眼疾手快地在他摸到之前顺走了他想拿的那块。
他的眉毛拧在了一起,然后在下一次我打算拿葡萄味的时候抓走了我打算拿的那块。
“干嘛啦,小气。”
我一边吐槽他一边摸走了黑尾打算拿的柠檬味,收获了新晋高中生的「喂喂喂」,使得学习会的重点开始逐渐飘移。
因为黑尾先升上了高中,在我们中学三年级的时候,他并不总是和我们一起,偶尔学习会也会变成只有两个人。
我家距离研磨家其实有一点距离,如果谈到比较晚的话,他妈妈会在我打算回家的时候督促他送我到公交车站再回去。
有次等车的时候,他问我报考音驹的理由,我说干嘛,你很好奇啊?他点点头,我犹豫了一会,还是觉得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就告诉他:“我妈妈以前是那里的学生,她没有上完就辍学了。”
他需要的答案好像只有一句话,在我这么说之后就不再问了。
我不知道他是否觉得我的行为傻里傻气,或许吧,但是我不太在乎,反正我就是这么决定的。
虽然我母亲的人生一直都很失败,但我想让她在将来回顾自己的人生的时候有个不太失败的女儿。
“啊不过,她希望我能出人头地,但我不太想做哎,那已经跟我「轻松过活」的人生目标有冲突了,所以这个也是「最低限度」。”
“那你也挺有趣的。”
“什么?”
“没什么。”
3 ☪ 吹弹可破的联盟
◎玩家也有不同的群体◎
03.
中学毕业后,我的成绩擦着边刚好到分数线,有惊无险的考入了音驹。
该说还好本校分班并不看分数吗,不然我跟研磨八成是分不到一个班里的,而且这次还是邻座。
高中之后,研磨因为别人说他“整天阴沉地坐在角落里不声不响的打游戏跟贞子一样,很吓人”这种好笑的理由跑去染了金发。虽然也不难看,但他想要用这种亮眼的发色来冲淡他身上的阴沉感,我觉得是不太可能。
哪怕是在我这种戴了友人滤镜觉得他还算可爱的人看来,他换这个新造型的视觉效果也只是从「阴暗地爬行」变成了「阳光地爬行」。除了变得更显眼之外根本毫无用处。
这个评价也许让他很挫败吧,就连我伸手在他头上一顿乱摸他也没制止我,只是以一种习以为常的态度随手抓了两下把头发捋平。
不知为何我突然很想感慨一句孩子大了。但感觉他听到了会瞪我,所以还是没真的说出口。
不过话说回来,升入高中后,他的身高倒是真的在视觉上跟我齐平了。
尽管在精确测量的时候我还是比他高了那么0.5cm。但平时我们站在一起,这个差距根本看不出来。
可恶,是因为他搞运动我不搞吗,我的先发优势在怠惰之下竟逐渐消失了。
“那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晨跑。”
“我不干,我宁愿多睡一会儿。”
“我猜也是。”
“我也想。”
“研磨,你想想就好。”
我猜他可能确实挺想的,特别是他们晨练跑完城区回来看到我在教室窗户幸灾乐祸地挥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