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寻:“……”
他抬头看他,一时没能把枪和衣服联系起来。
不过主神很耐心,他静静等着,还对小男友露出一个温和善意的笑容。
继寻:“……”
继寻困惑地低头,解开皮带,拉出衬衫下摆,然后,他福至心灵地想起了刚才没怎么留意的那句话:“你用这种方式接近我……”
——那我用同样的方式报复你,这不过分吧?
——礼物就要有礼物的样子。
“你的开关在哪里?”对方的语气漫不经心。
继寻抬眼看他,按着皮带的手有些抖。
一个对视过后,陆子洋笑了:“你不说我就自己找了。”
“……”
继寻知道自己不该有什么意见,他犯了太多错,对方已经很宽容了,但他还是害怕了,毫无悬念地想要求饶。
“可不可以不用……”
他都没说完,陆子洋就打断了他,轻飘飘道:“不可以哦。”
继寻于是垂下眼睫。
“你会开枪吗?”他问,声音很轻,微微发着抖。
陆子洋想了一下那个场面,表情有一点点崩坏。说实话,他不喜欢,他不想把床单弄脏,也不想再清理一次尸体。
但他还是恶趣味地回避了这个问题,似是而非道:“不清楚,也许吧。”
继寻咬了咬唇,他的脸颊涨红了,又一点点白下去,他都不知道羞辱和残忍哪个更过分。他的脑袋晕乎乎的,心理上无法接受,整个人难受到不行。
“您一定要这样吗?”他问。那语气很软,是陆子洋喜欢的调子。
但陆子洋摇了头,好笑道:“你现在才求我,有点晚了。”
“您可以杀了我的。”
“那太简单了,不好玩。”
“对不起。”继寻能说的只有这个了。
而陆子洋把手上的摄像机在三脚架上架好,回头对他说:“趴到床上去。”
继寻在想什么呢,继寻什么也没想。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脑海里都是白茫茫一片的空无。
他无数次希望陆子洋能扣下扳机,那子弹会翻出他的肠肉,破开他的肚皮,卡进床板里,他的血会铺满整张床,浸湿床单,渗透床垫。
那大概会很疼,但他想要这样。
只可惜陆子洋不是那样的人。我们的主神动作稳当,相当温柔。
但这对继寻来说完全是种折磨,他像个玩具一样被人摆弄着,一切反应都是被迫的,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非常的屈辱,非常的难堪,他心里难得生出了一点反抗的念头,他想自己或许应该执行以赛亚的任务。人为什么一定要屈服于神呢?所有物为什么不能反抗造物主呢?就算最终成功不了,尝试一下又有何不可呢?反正都是死。
他有这个念头也就一瞬间的事,但主神的感知力超乎了他的想象。
枪口往上移,擦过皮肤,继寻的脑子紧绷到空无,他忘记这枪上膛了没有,他听到咔嚓一声,沉甸甸的触感顶在了腰上,陆子洋俯身在他耳边,问道:“你有意见?”
继寻费力地呼吸,声音是强自忍耐的暗哑:“没有。”
“噢,”陆子洋并不揭穿,他的语气轻佻又危险,“你玩弄主神的感情,我略施惩罚很过分吗?”
继寻紧咬着牙,他跪了太久,膝盖麻木到没有知觉,他没有力气陪他玩了,只简单道:“我没骗你。”
枪口又顶了顶,强调着双方的地位差距,继寻只得更有诚意一些:“我确实爱你。”
陆子洋笑了,似乎挺开心他会这么说,枪口移开了,继寻刚刚有些松懈,就听主神高高在上道:“那你殉情吧。”
伴随着那句话,枪管强硬地破开腰上的开关,开疆拓土,平整翻耕。
但陆子洋并没有要碰他的意思,他只是在摆弄一个玩具,这玩具很不情愿,却不得不屈服于神的威压。那种不情愿让这一过程更加有趣了,他看着他颤抖、忍耐、绷紧又放松。这玩具大概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但他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地死去。死亡太过简单,太过仁慈,真正让人痛苦的是挣扎的过程,陆子洋在不断拉低对方的底线。
他的摄像机一直开着,镜头里的人乖巧隐忍,整个过程里愣是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陆子洋克制着自己想要破坏和毁灭的冲动,他不会让他疼的,他只是让他切实体会了什么叫作玩物。
继寻的腿在抖,一时只想死去。
“好玩吗?喜欢吗?”陆子洋问。
威压像炸裂的气球一样膨胀开来,空气凝滞到了极点,整个空间不断下陷,在那能把人的意识挤碎的恐怖与疯狂中,陆子洋语带震慑地开口:“你在刺杀主神前,想过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