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寻:“……”
好吧,他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这人把他当啥了?他又不是为了约才特意来的。就好像他满心欢喜想来见心上人,而人家只想睡他一样。
总结起来,效果是这样——
继寻:“我想你了。”
陆子洋:“约么?”
继寻本能地有些不安。
“不要了,”他说,“我要回家了。”
陆子洋没有制止他,他只是笑了,说:“你可真不讲信用。”
继寻:“……”
继寻不可置信地回过头,迟疑半晌,问道:“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陆子洋没理人,自顾自开门,继寻又退回去,站到旁边,说:“你没回我信息。”
“嗯,”陆子洋应了声,然后撑着门,问,“你进还是不进?”
继寻:“……”
就挺奇怪的,对方语气很平淡,但继寻明显感觉到了某种蓬勃发展的危机,他应该要立刻跑掉才是,只可惜他对自己的判断向来不够自信。
他于是停了停,并没有离开,反而还往里迈了步,问道:“你怎么了?”
大门在身后咔嚓一声落锁,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阴沉和冷意在狭小空间里终于变得明显。
陆子洋从身后抱住了他,压制感很强,继寻下意识想推开,就感到对方拉了他的腰带往下扯,动作直接,不容反抗。
继寻呆住了:“你……”
就是这一秒的迟疑,早春带着凉意的风贴上皮肤,那是一种舒展里带着些突然的触感,布料堆在脚踝上,陆子洋握住了他。
不怎么温柔,但是压迫和恐惧在某种意义上算得上是催化剂,继寻根本控制不住。不疼,但很屈辱,他的腿软到不行,只能抓住陆子洋横在身前的手臂,稳住身子。
“你干什么!”继寻很生气。
陆子洋的回答简直是标准模板:“你说干什么?”
“松手!”
陆子洋嘲笑他:“我看你挺喜欢的啊。”
挣扎不开,继寻觉得自己在发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地,他只能忍过去,但他的呼吸很乱,并且越来越急促,没一会儿他就呛住了,喘个不停。
呼吸性碱中毒?
继寻的理智告诉自己他需要调整呼吸,但高度紧张让身体不受控制。头开始晕,手指纠缠在一起,眼前的场景一点点暗下去,心跳快到像在加速跑,简直下一秒就要昏厥。
然后他感到陆子洋捂住了他的口鼻。
“慢慢来,”陆子洋耐心指导,“吸气。”
缓下来花了很长时间,对方一松手,继寻就往下跪,过呼吸很难受,他趴在地上,一时半会没有力气站起来,而陆子洋就坐在一旁的换鞋凳上看他,眼神出乎意料的平静。
视线很模糊,整个场景都很不真切,继寻费力地扎好上衣,他的腿有些抖,好半天才扶着墙站好,然后他调整呼吸,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了陆子洋。
陆子洋:“……”
陆子洋很意外,抬头看着他。
继寻避开了他的视线,转身去开门,但那扇门不知为何就是开不了,门把手连按都按不下去。继寻无助地站在那里,意识到如果决定错误,他没法轻易逃脱。
“你要离开我吗?”陆子洋问,“不是说好愿意的么?”
继寻浑身都在战栗,陆子洋的手覆盖上来,搭在他始终不放开的门把手上,声音带着点危险的凉意:“你想去外面,是吗?”
大门应声打开,迎面而来的不是冬季清冷的夜色,而是一无所有的空洞。屋外是纯粹的黑,浓郁幽深,无边无际。
陆子洋把他拖回去了,地毯柔软舒适,落地灯在沙发旁晕出暖黄的光,继寻越过身上的人,看向那盏灯,那是客厅唯一的光源。
他的眼神茫然又湿润,之后那光线被挡住了,陆子洋在他上方,声音冷淡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愠怒:“米兰让你做什么?”
如果说之前继寻都没有下定决心的话,那在这一刻,他终于知道答案了。
“米兰……”他费力地开口,抓紧了地毯绵密的纤维,“米兰不是死了么?”
陆子洋:“……”
不配合注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之后的过程很漫长,也很没有必要,因为陆子洋一定会消除他的记忆,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只会是空无。
“我这么对你,你恨我吗?”陆子洋问。
继寻摇头。
“怎么可能。”对方轻轻哼了声,像是在自嘲。
“我不可能恨你。”继寻进一步解释道,“我的设定就是这样。”
陆子洋:“……”
这可能是最糟糕的答案了吧,他一说完就被摁进了沙发。液体在往下滑,他就那么看着,一时有些焦虑,他并不想弄脏坐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