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这个,这个感觉好难,主要是太细致了,又费时。我就打算做那个。”
她指着另一边,原石吊坠挂链,外面绕线做出类似囚笼的样子,很有设计感。
“对,那个要简单很多。”店家说,“那个就是用一根线绕出菱形的样子把原石圈住,是我们这儿最热门的手作,最容易上手又绝对不踩雷,出来的效果很好,既可以当挂链也可以当项链的。戒指就是要考验一下耐心,八线编的。但会了其实也蛮快。”
崔羽说:“怎么样,小霁,给游导做枚戒指?”
游霁看着崔羽,没从她的口气里读出戏谑或试探的意味,竟好像真心实意地提议:
“既然难,你就挑战一下嘛。我是现在手残眼花的,而且和你博哥也是已婚人士了,就不玩年轻人这一套了。”
游霁摸了摸鼻子:“给游导送戒指,总感觉怪怪的哈哈哈。”
店家推销:“有什么怪的呀,现在别说送朋友,还有送老师戒指的呢。咱游导手那么好看,感觉戴戒指会挺性感的哈哈。”
得亏她说,游霁也不受控制脑补了下游暝戴戒指的手,还自动脑补的无名指。
崔羽:“但是尺寸也是个问题。”
店家:“大众尺寸就好啦,稍微往大点儿编嘛,反正中间三指其实都是差不多粗细的,就算大点儿也可以戴大拇指!”
游霁笑了。
店家:“咱又不是求婚示爱,反正只是给搭档的小心意而已,你心意到了,怎么做都是成功的。”
游霁咬咬嘴唇:“好,我再想想吧。”
心理斗争了一会儿,他还是放弃了。
前两天他和游暝的互动都挺那啥的,他警告这人要“拉开距离”,结果法语做饭被说像一家人,你画我猜很默契,游暝还十分drama得把他从水里捞出来,在清吧录了自己弹贝斯的身影,他们半夜还共同消失了段时间。
游霁虽然没看过直播,但凭借多年炒cp的经验,也知道这些情节绝对会吸引一部分人。
他不敢去预估这部分是多少,但他希望就此打住。
因为他更不敢预估再这样下去,会有什么不堪设想的后果。
而给游暝送一枚戒指,可以有单纯的解读,也可以有暧昧的设想。
总之这个手作“不太保守”。
“我还是去其他店看看吧!”游霁说,“我手指有茧,编这个感觉会很笨拙。”
他又逛了半小时,还是没找到合适的,连跟拍摄像都在说了:
“小霁,要不还是做戒指算了,感觉你其实就是已经满意它了,看其他的都不对味儿。”
“再看看。”游霁说。
最后他进了一家做咖啡手工香皂的小店。感觉也很有趣,是游暝喜欢的风格。
香皂做法很简单,用店家的话说是不用考虑手不手残都能体验的项目,烘干的咖啡渣、皂基、牛奶、茶树精油、起泡剂,在店家的提议下,游霁还加入了一点儿木质香水,放到模具里静置就可以了。
做完要等两小时才能脱模,游霁又打算出去溜达。
他对摄像说:“我瞎逛你就不拍了吧,反正我们这儿也不是直播,制作过程你又已经录了。你也休息一下。”
于是是他一个人戴着口罩镜框出门的。
手里还有做完手工皂的香气,游霁心情舒畅中莫名带着丝遗憾。
就像买不到最喜欢的那张唱片,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选另一张唱片一样。
渐渐地,他已经走出望月镇偏旅游景点的区域,到居民区街道了。这里没有那么繁华,却也格外热闹,家家院落敞开,洋溢着很喜庆的氛围。
是有人结婚。他看到了传统的花轿。
游霁迅速找到了结婚的人家,挤在红色院子里,和一群看热闹的人围观起来。
“现在到哪个环节了呀。”他问。
即便他根本不懂这里的人婚俗都有什么环节。
旁边的人看看他,以为他是游客,用蹩脚的普通话解释:“都要结束啦,马上新郎都要背新娘子入新房啦!”
他话音刚落,就是一片起哄鼓掌声,众人都踮起脚来。
游霁隐隐约约在攒动的人头里看见新郎背新娘子的身影,新郎笑得很幸福。就那么一眼,就又被挡住。
鞭炮响了,游霁看着纷纷扬扬的红色彩片儿,窗棂上大大的“囍”,脑子里再次闪过刚刚那一瞬的新郎新娘。
只是莫名其妙地,脑补的场景里新郎有一张游暝的脸。
而他正背着自己。
游暝参加过婚礼。
那时他刚拍完电影,很快就要投身剪辑。是在满当安排的夹缝之中应邀赴宴。女方是一个与游暝姑父比较亲的家人。
那边外戚多,游见川没有让游霁也露面参加,但晚上游家小家的聚餐,他也是应邀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