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湛(字忘机) “来人!快来人!”
稳婆、丫鬟还有大夫早就住在了距离静室最近的小房间中,每日晨起也是要来给李挽歌探脉的,此时听到蓝忘机的喊声心里猜测不太对劲儿,当即一个个向静室跑来。
李挽歌的额头已经渗出一层汗珠来,小腹下坠的感觉越来越大,撕扯灵识般的痛楚一阵阵传来,握着蓝忘机的手,泪水婆娑,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迟缓地道。
##李珺(字挽歌) “蓝湛……蓝湛,我好像要生了。”
是的,要生了。
稳婆和大夫很快就到达了静室,见蓝忘机居然在这里,当机立断就将他赶了出去,但是含光君要留在这里,却被一句给堵住了嘴。
#医师 “产房不吉,含光君留在这里恐会让二夫人分心,若要母子平安,还请含光君速速离去!”
蓝忘机看了眼床榻上面呼吸不顺的李挽歌,眼里闪过一丝心疼,这才走到外面焦急地等待,当然他一出去就被关上了房门。
#医师 “夫人,夫人用力啊。”
四方皆被用浅蓝云纹幔帐遮住,她下身的亵裤通通被褪了下去,湿润的粘液不停地从两腿之间流出,产婆掀开一看便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鲜血,一边鼓励着李挽歌,一边转头催促着丫鬟。
#医师 “水!热水!快拿来!”
李挽歌浑身无力,但是疼痛却是一阵接着一阵,躺在床榻上面,连呼吸都是极其困难的,浑身感觉是被火烧一样,可瞬间又感觉被放在冷泉中一样,冰冷刺骨。
她死死地抓着被褥,感觉到小腹慢慢肿胀起来,随后就又有下坠的意思,李挽歌咬紧牙关,忍着撕扯灵魂般的痛楚听着稳婆的话用力。
大颗大颗的汗珠滑落,浸透她的发丝和身上的衣物,虽然有小丫鬟为她随时擦拭着汗水,可还是让一颗汗珠落在了她的眼中,一时间睁不开眼睛,只是想着用力。
仿佛有一把钝而挫的刀在她的身上一层层划开,犹如剔骨之刑般地让人崩溃,终是忍不住张口尖叫一声,好似有些许的疼痛随着这声喊叫被带到了远方。
可是,一波又一波的疼痛漫了上来,她闭着眼睛用力,可还是没有任何结果,哪怕她都是按照成依和蓝氏女长老说的做,孩子还是迟迟没有降生。
女医师和稳婆掀开锦被,几人对视一眼,不由面露喜色,当即引导着李挽歌放松,温声说道。
#医师 “二夫人宽心,深呼吸,深呼吸,快了快了,深呼吸之后再用力。”
李挽歌按照她们做的深呼吸,房间中一切有秩序地进行着一切,而除此之外云深不知处几乎是乱成了一锅粥。
蓝氏长老齐聚一堂,待在一个地方等消息。
静室之外,蓝忘机、蓝启仁和蓝曦臣,以及李明哲、成琳琅夫妇都站在外面,五人长身而立,盯着房门。
蓝启仁和蓝曦臣一脸忧思地看着静室,同样焦虑地等待着里面的情况,等待着里面的结果。
蓝忘机看着被丫鬟端出来的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瞬间脸色煞白,泼天的血腥比之当年的射日之征、不夜天之战有过之而无不及。
心中越发担忧李挽歌的情况,衣袖下的双手青筋直直暴起,微微痉挛着,那张雅正端方的脸庞也没了一丝淡漠,剑眉皱起。
对于这种情况,李明哲见过不少次,两次是成依生子,还有许多次是他陪着族中兄弟等待着孩子的降生。
他转头看向蓝忘机,见他如此便宽慰道。
#李珏(字明哲) “会没事的。”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只是脸色依旧惨白如纸。
李明哲心里暗叹,只希望李挽歌能平平安安诞下子嗣,至于她距离预产期还有半个多月,只当是小家伙等不及要出来了。
这么着急,想来性子是像她多一些,李明哲想到此处,面上也不由柔和几分。
深呼吸、呼气、吸气,反反复复地做着这一系列动作,李挽歌只感觉大脑中一片白光闪现,泪水滑落眼眶,难以忍受的痛楚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她的口中而出。
她捏紧了被角,心中的想法越来越明显,寒冷与炽热包裹着她,四四方方的幔帐中都是陌生人,她心里忽觉孤独恐惧,大喊一声。
##李珺(字挽歌) “蓝湛!!!”
就在此时,有什么东西冲出了她的身体,撞的她浑身发颤,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像是在蜷缩,又仿佛是在发涨,让她怎么都缓不过神来,大脑一时间嗡嗡作响,不知何时。
一声洪亮的啼哭声传来,李明哲便挪开了门口,不再去拦着蓝忘机,那声“蓝湛”唤得他都震耳欲聋,却又满是哭腔,很是容易让人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