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累了……
没力气在这世间了,她想都别想。
现在,把她带回家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那无忧,没了便没了吧,坏了也就不要了。
改日他再为长姐再做一把吧。
至亲人【三】
回程途中,李明哲吩咐李璋做了几件事情,李挽歌不想去听,却也能猜到他要做什么。
李氏需要一个清名加身的姑娘,那个流照君的名声不能就此扫地。
李明哲在极力地帮助自己挽回声誉。
明哲,明哲,明哲保身。
他总算是做到了,他此番作为正是为了他自己,为了李氏能够在百家之中立足。
回到染铭池,李挽歌刚刚落地,还没来得及回碧雾疏影整理妆容,便被人请到悟昔院去,李明哲拦不住,便只能解开对她的禁锢,任由他们这么做。
不夜天之战后,百家死伤惨重,总是要再聚在一起再对夷陵老祖批判批判,再商量商量对夷陵老祖魏无羡的老巢乱葬岗怎么处理。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李挽歌拒绝侍女的搀扶,便走向了悟昔院。
小院很是宁静,今天打春后清晗夫人便来了兴致,着人再小院中种了许多花花草草,自己空闲之时便出来收拾。
花花草草,姹紫嫣红,牡丹芍药,争奇斗艳,为原来古朴肃穆的小院添了不少生机。
李挽歌进来的时候,清晗夫人正在院中裁叶,听到侍女的提醒,她才转过头来,那女子着的是一袭白衣,只是却是满身的血迹,很是骇人,外面是宗主的披风,有些宽大,微风吹过,沙沙作响,却衬得她有些弱不禁风。
满头青丝垂至腰际,任风吹拂飘扬,有意又似无意地遮住她的面容。
清晗夫人有些诧异,她自是知道战场之上必然会惨烈无比,可未曾想到李挽歌会受这般狼狈。
李挽歌行至清晗夫人面前,在她惊诧的目光下缓缓行礼。
##李珺(字挽歌) “母亲。”
行还没行完,李挽歌便被清晗夫人扶起,对上清晗夫人担心的眼神,微微低下头,默默地收回手。
清晗夫人看着与自己渐行渐远的李挽歌,叹了口气,道。
#清晗夫人 “罢了,该是没有受重伤。”
不愧是清晗夫人,医术高明,李挽歌在心里默默腹诽道,只是被乱魄抄反噬罢了,也没有影响到金丹。
清晗夫人抬了抬手,随即院内的丫鬟便都出去了,只留李挽歌和清晗夫人两人,随即清晗夫人便设了结界,不让任何人靠近,也不让任何人听到她们的对话。
此时,清晗夫人的声音才变得严厉起来,看向李挽歌的双眸也越来越冷。
#清晗夫人 “你说我都教过你什么?上次你从云深不知处回来,我也便不说你了,可是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一个男人让自己遍体鳞伤吗?”
听到云深不知处,李挽歌心里一惊,蓦然抬头,开口就想为蓝忘机辩驳。
##李珺(字挽歌) “母亲,蓝湛他……”
#清晗夫人 “你还提他!”
清晗夫人蹙起眉头来,斥责着李挽歌,一下子就打断她的话。
#清晗夫人 “为了他,你真的想自己遍体鳞伤吗?你父亲真的想他养了那么多年的女儿,在可以活的很好的情况下偏偏去寻找一条深渊之路走吗?”
#清晗夫人 “我之前说的女为己容,你都忘了吗?”
一提到父亲二字,李挽歌整个人都僵硬了,那些年的欢声笑语瞬间就涌上脑海,随后她便苦笑一声,是啊,若是父亲在,他又怎么舍得她这个唯一的女儿受这么多苦?
要知道,当初得知她结金丹会很痛苦,几次都没成功,父亲便不让她结丹了,说是以后她那么多兄弟,都会给她撑腰的。
若不是后来阿兄李琚硬逼着她结丹,一天十二个时辰看着她,她恐怕都结不了丹。
李挽歌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愧疚,咬了咬唇。
##李珺(字挽歌) “阿爹……”
##李珺(字挽歌) “母亲,是我愧对父亲。”
清晗夫人的脸色有些缓和,但看着李挽歌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心里猛然一惊,上前便握起李挽歌那双染满鲜血的手,开口道。
#清晗夫人 “挽歌,你都知道了?”
李挽歌有些呆愣,似乎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清晗夫人说的是何事,只是觉得自己手太脏,不好去碰清晗夫人,便想着抽出自己的手,可是却被她握的很紧。
看着她这般,清晗夫人却是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眸子里闪过一丝怜悯和悲戚。
#清晗夫人 “当初你阿娘她也是不得已,你放心,母亲都知道,母亲都知道,你阿爹阿娘都是身不由己。”
##李珺(字挽歌)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