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这一口鲜血却是好像没有呕吐干净，刚刚自己憋了半天，而蓝忘机这一击更是差点儿伤了根本，不由有些心灰意冷，若是再细细想着他刚才一闪而过的温柔，李挽歌更是痛彻心扉。
这样一来，她不断地呕出鲜血，就仿佛怎样都吐不干净一样。
她捏紧了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的衣襟，微微颤抖，泪水不停地往外流着，往常一向平静的眸子里满是悲戚和笑话。
##李珺（字挽歌） “蓝忘机，你要废我灵力？”
蓝忘机的手继续放在李挽歌的丹田之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忍和痛楚，但也只是一瞬之间，他再次凝聚起灵力来，却是迟迟没有去攻击。
他只要再一动，李挽歌的金丹便会破损，周身灵力悉数化为乌有，不复存在。
而李挽歌却是一动不动，无法躲，便是连挣扎都没有。
蓝忘机揽着她的腰身微微一紧，微微抿唇，看着怀里已经虚弱的姑娘，嘴角不断有鲜血流出，硬生生地将樱色的唇瓣染成了血红色。
眼眶中滑落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流过她的唇角，沾湿了鲜血，顺着脸颊流下，落在两人的衣衫上，绽放出一朵又一朵鲜艳的牡丹花。
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慌，但想起日后，又多了几分坚定。
云深夜未央【十二】
#蓝湛（字忘机） “很快就好。”
灵力再次凝聚在他的手上，李挽歌能清楚感受到他手掌的颤抖，亦能感受到体内金丹的躁动，忽然一笑，缓缓开口道。
##李珺（字挽歌） “蓝湛，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失去金丹之痛，李挽歌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而且那个人还是蓝忘机。
她看着蓝忘机脸上一闪而过的脆弱，便闭上眼睛，心里升起一道委屈和无奈，但也算是能看出蓝忘机的打算。
他是想，让她嫁他，以金丹为由来给姑苏蓝氏一个交代。
可是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都让他蓝忘机一个人都占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的同时，再次开口，语气之中多了几分冷漠。
##李珺（字挽歌） “别让我恨你。”
那道灵力陡然消失，放置她丹田的手缓缓握成了拳头，且不停地颤抖着，蓝忘机看着李挽歌那双满含泪水的眸子，心里不由一痛。
他终究是不忍心，没有下得去手。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明明不想重蹈覆辙，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真要她恨他一辈子吗？
一辈子困在云深不知处，遥遥相望，只余失望与痛苦。
那双曾经灿烂如星辰的双眸此时却是空蒙一片，尽是麻木与空洞。清丽的小脸上泪水纵横，嘴角的血迹也已干涸，成了她狼狈不堪的一个祸端。
只是她此时却是冷静得骇人，满脸冷淡，让蓝忘机看得不由有些心慌，不由抬手想要去抚摸她的脸庞。
#蓝湛（字忘机） “挽歌，我……”
李挽歌淡淡地瞥了一眼将要覆上来的手，随后立马就转过头来不再去看，扯了扯嘴角，开口说的话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李珺（字挽歌） “你别碰我。”
就是那双手险些就要废了她的灵力，至今还沾染着她的鲜血，如今他还要用那双手来来碰她？
那只手果然僵硬起来，悬挂在半空之中，收回也不是，放下亦不是，不知何去何从。可李挽歌却明显感受到了蓝忘机，他整个人都是一片僵硬的，就像之前初次抱她一般。
最后，蓝忘机叹了一口气，似是非常疲倦，抬手帮她去擦嘴角的血迹，淡淡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缠绻。
#蓝湛（字忘机） “你之前说过我不信你，可你又何曾想过你亦不信我。”
李挽歌嘲讽似地勾了勾唇，眼里心里满是对自己的讥讽，见蓝忘机如此说来，她突然想起当初自己与他在栎阳城的客栈所撒的谎，心里更是悲怆至极。
原来一个谎，需要那么多的事情去掩盖。
而如今，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了，便也顺其自然吧。
##李珺（字挽歌）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便是信任，所以我们不合适。”
蓝忘机的动作一僵，微微抬眸看向李挽歌，琉璃眸中满是晦涩难懂的复杂神色，随后精光一闪，冷淡开口道。
#蓝湛（字忘机） “我说过，退婚，你想都不要想。”
##李珺（字挽歌） “你刚刚也说了，偷盗者，姑苏蓝氏不留，如今你还不退婚，更待何时！”
李挽歌差点儿被蓝忘机逼疯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杀了她好吧？
脾气不知为何忽然有些暴躁，李挽歌抓着蓝忘机胸前的衣襟就是一阵咆哮，不顾任何仪态。
而这样失态的她，却没有让蓝忘机嫌弃一点点，反而他的嘴角还勾起一道清浅的微笑，抬手握住她的手，眸子里满是对她的安抚，就连话还是那两句话。